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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內,我要知道此女姓甚名誰!」
酒樓裡,幾個富家公子湊在一起打鬧嬉笑,其中一位猛地站了起來,指著窗外路過的季無鳴,如是說道。
第26章 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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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季無鳴所說,燕歸天是個正人君子,他做不出背後議人是非之事。往日林月知未曾在他面前做過惡事,又加上圍攻無盡崖之事被他和南宮晟察覺出有不少端倪,他心中有愧,即便林月知身份暴露,他驚駭萬分,也不會將此事宣之於眾。
只是找藉口將雙方暫且分割,再做打算。
燕驚雨敏感,第一時間就察覺到大哥的不對勁,自是向來不是追根究底的性格,抿緊了唇,只沉默的餵馬等待官兵到來,未置一言。
至於南宮晟,他再聰明也不是燕歸天肚子裡的蟲,做不到對方想什麼都知道,他與燕歸天能成為好友,便是因為對方這番世間少有的赤膽正義,他一邊嘆服,一邊又咬牙。
其實即便他知道林月知的身份,除了會稍加利用之外,也不會有什麼。
南宮晟是少爺出身,江南本來就多富貴,南宮家尤其。他家中世代人丁凋敝,不是沒出過女子當家,自然也便沒有什麼家業傳男不傳女的陋習。
他出生的晚,懂事的時候,長姐已經掌握了家族商業命脈,離家主也不過是個改口的差別,二姐亦是能獨當一面。南宮晟這個唯一的少爺,並沒有因為男丁的身份,就被敲上繼承人的帽子,從小他家人就告訴他,家業能者居之,不服,自己去爭。
南宮晟少年叛逆時,也曾被慫恿著去爭過,然後就將父母分到他名下的鋪子良田全部輸給了姐姐們,自此兩袖清風荷包叮噹。他現在能豪擲千金,不過是他徹底絕了繼承家業的心思之後,父母姐姐們的接濟補償罷了。
南宮晟初與燕歸天相識,便是輸了全部家當之後,頗為鬱悶的在酒樓買醉。
當時他身邊那些紈絝少爺們,一個勁的說他兩個姐姐壞話,說什麼女子是外人,終究要嫁人,家業豈非是送給夫家這些話。南宮晟那時心情鬱悶,尚且未曾轉過彎來,即便沒有附和那般話,心中卻難免沒有想法。
是燕歸天聽得越來越離譜,站出來點醒了他,他道,「都是父母所出,一樣的血脈,就因為對方是女子便不同了嗎?如爾等所說,男子亦是女子所生,那豈非更駁雜不堪?若真覺得不甘,合該證明自己才是,而非在此嚼舌根,說些詆毀的話來寬慰自己,讓人覺得家業交到你們手裡,才是要凋敝。」
「七尺男兒,應當堂堂正正。」
南宮晟被點破心中所想,也覺得窘迫和不甘。他最初同燕歸天做朋友,是想陰暗的看他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背後,他自己又能做到多少。
結果,相處的越久,他越清楚的明白,燕歸天就是世間少有的那般端正的君子,讓他在佩服之餘,越覺出自己心內的不堪。
就如方才之事,燕歸天覺得莫古通死可以,卻該死的堂堂正正,而不是被做成藥人折辱。南宮晟卻覺得做成藥人折辱都過輕了。
當日被擒住的悅來客棧那惡徒一家三口,他在安陽城城門口給了銀子,讓城門士兵押送去縣衙,其實並沒有,他給銀錢的時候,塞了張字條,實則是讓他們送到了微雨樓。
他進城之後馬不停蹄去了微雨樓,順手請了一位刑訊手段激烈的刺客將那三口惡徒好一番折磨,也算是為他們手裡那些無辜喪命的過路人報仇了。淮陽城時,他匆匆跟著燕歸天離開去微雨樓,也是怕事情暴露,順便讓人送那被折磨不成人形的惡徒三人歸西。
世上像燕歸天全無陰暗的人,還是少數。
南宮晟看他有意將燕驚雨與季無鳴他們分開,也只以為是燕歸天覺得林月知手段過於激烈,怕燕驚雨這位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