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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忘形地脫口道:“這實在太好了。”
江姥姥吃了一驚,慄聲道:“什麼太好了?”
武同春自知失言靈機一動,忙掩飾道:“鬼魂之說,本屬無稽,是庸人自擾之談、同春兄的愛女遺珠既曾習武、不管是什麼託詞,她的失蹤定與暗中教她武功的人有關,這是個線索。”
幾句話,不悸情理,馬腳算是蓋住了。
江姥姥淚水滾落腮邊,喃喃地道:“老身倒是希望真的有鬼!”
武同春再也無法停留了,他的精神將要崩潰,這變故,使他的心靈傷上加傷,他須趕快離開,於是作揖道:“姥姥,在下這就告辭,希望儘快能面告同春兄府上的變故。遺珠的事不必擔心,不會有事的,姥姥請保重!”
說完,舉步便走,他不敢再接觸江姥姥憂傷的眼神,也不願多看這裡的一草一木,每一樣都在扎他的心,把那破碎的心扎得更碎,他承受不了。
村雞四啼,天亮前的一刻,武同春來到了業已廢棄的祖居無雙堡。
他象個喝醉酒的醉漢,跌跌撞撞,踏入廢墟,來到髮妻凝碧的墓前,再也支撐不傀了,他癱瘓了下去,喘息!
痛苦蠶念他的心淚水如泉湧出。
他飲泣出聲!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現在,他是傷心到了極點,而更痛苦的是內心的自責,這比刀割還難受,這滋味,再好的筆,再妙的舌也無法形容其萬一,只是當事人能夠體會得出來。
他撫著冰涼的墓碑,歇斯底里地道“凝碧,顯靈吧!折磨我,報復我,我會含笑接受。
把我揉成灰,化成泥,這是我應得的報應,我應付的代價。凝碧,你……顯魂啊!”
字字血淚,語語斷腸。
墓碑冰涼而僵硬,裡面埋的,是愛妻慘遭劫火之後留下的幾片枯骨。
廢墟死寂,只有武同春那不成聲音的聲音在迴盪。
天,終於亮了,沒有鬼魂出現。
武同春想到了遺珠,命途乖戾,從來沒領受過親情撫慰的孩子,他又想哭,但枯澀的眸子裡,已再流不出半滴眼淚。
真的有鬼麼?不可能!
沒有鬼麼?那幾次顯靈,又暗中教遺珠武功的是誰?那裝鬼的女人是誰?自己就曾見過她的影子。
是她自承是凝碧,還是遺珠思母心切而虛擬的?是她帶走了遺珠麼?一件往事,掠上心頭,“天地會”曾派高手圖謀過自己的家人,錦芳與江姥姥受傷,遺珠被擄為自稱鬼的神秘女人所救,會是故伎重施麼?他猛可裡站起身來,眸子裡射出可怕的煞芒,如果是“天地會”所為,……他咬牙迸出了聲音:“我要大開殺戒!”
突地,他感覺有人到了身後,沒有任何聲息,只有一種直覺的反應,也可以說是一個特級高手超人的本能。
現在是凌晨,他沒聯想到鬼,因為白天是不屬於鬼的。
他故作不知,站著沒動,但心裡已有了戒備,憑感覺,來的可不是尋常人物。
“呱呱呱呱……”
“咕咕咕咕……”
兩個聲音,一樣的怪,不像哭也不像笑,聽在耳裡,有說不出的難受,當然,他是藝高膽大,換了別人,單這怪聲音就足以嚇破膽。
“這小子沉得住氣?”
“是他麼?”
“有點像!”
“大哥,運氣還不錯,他自己上門。”
“老二,這叫天從人願。”
一唱一和,武同春想起來了,心頭下意識地一震,是曾經想收自己為徒,以腹語說話的醜矮怪物“九尺二”。
一個是四尺六,兩個加起來是九尺二,不知是誰量了而奉贈的外號。
心急之中,武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