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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灼灼輕輕扯了扯霍裘的袖子，卻見他一直都沒回頭，而是朗聲對關氏道：&ldo;時間不早了，母后好生歇息，兒臣與皇后便不在此叨擾了。&rdo;

&ldo;慢著！&rdo;

關氏聲音嘶啞，目光死死地盯著唐灼灼，道：&ldo;老四，你便是再兒女情長，也不能昏了頭啊，皇后若是能生就罷了，哀家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如今呢&rdo;

唐灼灼身子倏爾就僵硬下來，原本一雙還蘊著些許溫度的眸子徹底冰寒下來。

許是知曉自己這話傷人，關氏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幾聲，仍不鬆口地道：&ldo;哀家說的是實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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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反擊（上）

霍裘面色徹底陰沉下來， 狹長的劍眉帶著極強的壓迫， 威嚴十足， 目光裡的失望與不解毫不掩飾，桃木香氤氳成煙裊裊而散，男人的聲音摻雜著冰渣子， 冷得刻骨，&ldo;母后， 江澗西已為皇后診過脈， 此事有法可解。&rdo;

說罷， 他便牽著唐灼灼大步出了這物是人非的慈寧宮，額上的青筋卻將他心裡頭的滋味體現得淋漓盡致。

迎面一股子冷風吹到臉頰上， 也吹得唐灼灼骨子裡刀刮一樣地疼，她微微縮了縮身子，霍裘就察覺到了，扭頭緩了面色揉了揉她冰涼的小手， 道：&ldo;莫怕，朕護著你。&rdo;

鵝毛大的雪花落到了唐灼灼黑亮的髮絲間，白色與黑色糾纏不休，最後那瑩白的雪色終是融化消失在暗色中， 只留下絲絲縷縷的浸潤。

她攏了攏身上披著的雪色大氅，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笑起來只叫人心底軟和得不像話，霍裘神色恍惚一下， 親自執了傘與她慢慢地走回去。

&ldo;皇上，臣妾沒將母后說的話放在心上的， 父皇才去不久，母后難免傷懷……&rdo;唐灼灼踢著腳下的小雪團，邊眨著眼睛對身邊的男人道。

霍裘高出她大半截，從這樣的角度望下去，小姑娘的模樣倒像極了她落水那年，便是這麼些年過去，她身上也仍是時時透著一股子靈透氣息。

&ldo;朕知道。&rdo;他笑著拂去唐灼灼頭上的幾片雪花，眉眼間溢滿了藏也藏不住的柔和，甚至這份柔和還使他整個人如同浸在皎皎月光中一般。

&ldo;嬌嬌不在意，朕在意。&rdo;

&ldo;誰也不能這樣說你。&rdo;

他說這話時嘴角還噙著笑，唐灼灼卻不由得頓住了步子，後頭急匆匆追上來的宮女面色煞白，見了他們便跪在地上慌亂道：&ldo;皇上，娘娘，太后……太后方才暈過去了！&rdo;

唐灼灼低低嘆了一口氣，學著男人剛才的樣子抖落了他肩上的一層雪花，道：&ldo;皇上快去瞧瞧吧，臣妾記著長春宮裡還放置了幾根百年老參，這就回去取出來叫人送到母后宮裡去，服下去應就能醒過來了。&rdo;

她說話的時候，目光再澄澈不過，霍裘緊了緊手掌，隱晦地回首望了一眼慈寧宮的方向，沉聲道了句好。

唐灼灼心中低嘆一聲，執著傘的手指不知是凍得還是因為旁的什麼，青白青白的，頭也不回的在雪地裡消失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

霍裘並沒有轉身，目光隨著那身影的消失而深邃到了極致，還是張德勝在後頭提醒著道：&ldo;皇上，可要去瞧瞧太后&rdo;

茫茫的雪色中，霍裘終於還是動了步子，他漠著臉問：&ldo;皎月夫人可尋到了&rdo;

張德勝一聽，腰彎得就更低了，面色凝重地搖頭，道：&ldo;近幾日暗衛正尋著，尚還沒什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