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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一時之間十分安靜,每個人心裡都有計較,霍裘就是眾人的主心骨,如今這主心骨倒了,所有的目光都停在唐灼灼身上。
希望著她能有辦法。
所有的壓力都壓在唐灼灼的肩上,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霍裘嘴邊溢位的血塊一點點擦淨,纖細的手指有些細微的抖,微不可見。
這樣的時刻,她不能表現出一絲頹然和無措。
但在場的都是什麼人?葉氏就不用說了,跟在江澗西身邊許久,一眼就能瞧出具體情況,柳韓江更是人精,沒什麼能瞞得過他的眼。
唐灼灼看著床榻上的男人,將濕透的帕子敷在他的額頭上,目光漸漸柔和下來。
做了他那樣久的心尖上的嬌嬌,得他溺寵無度,各樣的小性子小脾氣都被他一笑而過,她哪裡就是不通人事的木頭?平素嘴裡表現得再沒良心,心裡總歸也是感動的。
殿下,您且瞧著,您慣來嬌縱著的嬌嬌,也可獨當一面。
屋子裡藥氣裊裊,她被燻得有些頭暈,用手揉了揉眉心,不敢再去看他憔悴得不像話的面容。
&ldo;殿下這樣子撐不住多久,等明日天一亮,本宮要帶人上山採藥。&rdo;唐灼灼闔了眸子道。
潯草這位藥本就出自西江山林之中,與其坐等京都來人,還不若自己帶著人去尋尋看。
尋到了是運氣,尋不到……可能就是天意吧。
唐灼灼又想到前世的素芊,這一世,她還會帶著那吊命的藥準時到來嗎?
未出事之前,她只要想起這人心裡就不是滋味,可真瞧著霍裘躺在床榻上口吐黑血的模樣,又覺得,只要她能將吊命的藥帶來,榮華富貴她都給。
只是斷斷不會叫她跟在霍裘身邊一同回京了!
葉氏先是片刻詫異,與柳韓江對視一眼,皺著眉問道:&ldo;娘娘,山裡危險,且咱們也沒有藥方,尋什麼草藥都是問題。&rdo;
沒得白白冒這個風險。
葉氏以為唐灼灼是見到霍裘這樣亂了分寸,開始病急亂投醫了,只能在心底低嘆一聲。
唐灼灼搖了搖頭,十分冷靜,條理清晰娓娓道來,目光從他們兩人身上滑過:&ldo;本宮已列出了藥方,只是缺一味十分重要的草藥,其餘配藥皆已準備妥了。&rdo;
從記起這事以後,她就派人將一味味的配藥集齊了,到了如今,也只差潯草這一味主藥了。
正因為是主藥,所以不能用別的替代,只能慢慢搜尋。
聽了這話,柳韓江才淺淺地鬆了一口氣,抱拳道:&ldo;如此就拜託娘娘了,臣遣一隊精兵隨娘娘上山,請娘娘千萬量力而為,不可勉強。&rdo;
他到底是霍裘的幕僚,最關心的莫過於霍裘的身體,如今好不容易瞧到一線希望,自然不會顧忌什麼而多加阻攔。
葉氏這時候也低頭挽了挽發,聲音溫潤秀氣,握了唐灼灼發白髮涼的手,道:&ldo;臣婦也隨著娘娘一同進山。&rdo;
說完,不待唐灼灼發話,又繼續道:&ldo;師父那人娘娘也知曉,常年居於深山,久而久之臣婦也學到了許多,可幫到娘娘。&rdo;
唐灼灼目光瞥向柳韓江,後者只是皺著眉對葉氏囑咐:&ldo;萬事多加小心,保護好娘娘。&rdo;
她這才衝著葉氏點頭。
因為她心裡門清,葉氏對柳韓江而言,就相當於自己在霍裘心底的位置一樣,若他不允,她是斷斷不不會帶葉氏上山的。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後半夜,葉氏回去準備明日上山要帶的東西,而唐灼灼則是坐在霍裘的床沿上,盯著直冒熱氣的茶水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