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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她性子不如葉氏那樣溫潤,也沒有那般溫和耐心,難怪當初江澗西一口就打發了她。
這日夜裡,月色正好,銀輝灑滿庭院,唧唧喳喳的鳥兒也踩在枯瘦的樹枝上消停下來,而唐灼灼早早洗漱完就歇著了。
霍裘已經幾日未回別院了,唐灼灼雖然有些擔心瘟疫的事,但一想到那木芯在他身邊,心裡頓時安定不少。
西江勢力盤根錯節,霍裘想要追查些什麼斷然不容易,定然是極忙碌的。
睡到半夜被一陣冷風拍打窗戶的聲兒驚醒,唐灼灼平息一下呼吸,往額頭上一探,滿頭的冷汗。
紫環在門外低著聲音喚,唐灼灼擺了擺手,聲音有些沙啞:&ldo;我沒事,你們都下去歇著吧。&rdo;
屋裡屋外頓時一片死寂,唐灼灼動了動身子,手卻不小心觸到了什麼微涼的東西,垂眸一看,是那串珠子。
她登時就消了所有睡意,那珠子藏在她枕頭底下,剛剛她從床上坐起時不知道怎麼帶出來了,這才叫她看見了。
屋子裡的薰香緩緩地燃,一縷縷裊裊白色煙霧帶著馨甜的香讓她腦子暈了片刻。
怪不得這幾日她沾了床就想閤眼歇息,明明也不乏累,原來是這木芯的安眠效果起了作用。
她緩緩閉眼躺在了綿軟的床褥上,可才過了片刻,庭院外就現出了一行人匆匆的腳步聲。
唐灼灼翻了個身,聽到了李德勝和安夏壓低了的聲音。
&ldo;娘娘,您睡下了嗎?&rdo;
李德勝的聲音有些急,唐灼灼心底油然生出一股子惶惶之意,定了定神開口:&ldo;何事?&rdo;
聽她醒了,李德勝終於不那麼急了,理了理思緒恭聲道:&ldo;娘娘可否隨奴才往正院走一趟?&rdo;
&ldo;昨兒個夜裡,殿下才從書房出來就發了高熱,原以為太醫來瞧過就會有所好轉,沒想到這病來如山倒,今日倒是越發嚴重了,這三更夜裡西江也沒什麼好的大夫……&rdo;
他話還沒說完,唐灼灼就已經懂了,一股子從心底鑽出來的冷意迅速蔓延了全身,她細細地打了個寒顫,聲音卻格外冷靜:&ldo;本宮知曉了,安夏,進來更衣。&rdo;
她面色有些發白,旁人都沒多想,也都清楚事情的嚴重,屋裡安靜得能聽見針尖碰地的聲響。
這場瘟疫來得毫無預料又在情理之中,只是那味潯草還沒有找到,她心慌得很。
在去正廳的路上,李德勝接著和她講具體細節,&ldo;殿下迷迷糊糊中醒過一次,只說不要驚擾了娘娘,可奴才瞧著這病不大尋常,嚇人得很,最後與柳先生沒了辦法,才來請娘娘出面。&rdo;
經過了上次的巫蠱之事,李德勝對她的醫術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畢竟他親眼所見那蠱毒的厲害與霸道,太醫院束手無策的事,到了太子妃這裡,半日不到的功夫就好了。
足見其醫術高超。
可唐灼灼完全不敢託大,瘟疫與別的小打小鬧不同,稍微一不留神就是成片的死人。
無論在誰手裡,瘟疫都是最棘手的難題。
所有接觸過霍裘的人,包括柳韓江,李德勝,都有大機率臥床,喪生,在短短兩三日的時間裡,化為一具惡臭的屍體,匆匆被大火吞噬。
想到這裡,唐灼灼腳下的步子更快了幾分。
才進去正廳裡,就聞到一股深濃的苦藥味,唐灼灼面色不改,幾步走到床榻前檢視男人狀況。
屋裡草藥味更加濃鬱,床頭還放著一碗溫熱的藥汁,霍裘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就是昏厥了也仍是那副清冷矜貴的模樣。
男人在她跟前何時這樣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