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駁斥群僚(第2/2 頁)

不耐煩。暴跳如雷地問：“你這是滿口胡說什麼？什麼烏雲？怎麼遮住了太陽？”

卜逢時說：“這滿朝的文武百官就是烏雲，盛朝的皇帝就是太陽。如今烏雲遮住了太陽，見不到皇帝陛下，你讓我對誰言講？”

盛朝百官聽他這般說，一個個怒髮衝冠。左右丞相心裡發虛，一時竟沒敢對卜逢時發飆。

鎮國公柯武發怒說：“那面坐著的不是吾皇陛下？你瞎了嗎？”

“是嗎？”卜逢時手搭涼棚，朝看去。“我以為這大殿之真的只有烏雲，沒有太陽。原來太陽高懸在御座之。”

“你這是在挑撥我朝君臣關係呀！哈哈。”盛帝聽他將自己比作太陽心裡十分受用。笑著對卜逢時說：“我大盛朝君明臣賢，一團和氣。哪裡有什麼浮雲蔽日之說？貴使，你倒說說，我們為何要與南朝議和結盟？”

卜逢時對盛帝深深一揖。說道：“陛下請聽外臣道來——外臣曾經在來北朝的路見過一家人，他們住在一間四面透風的房子裡。一家人不去修牆補屋卻整天在外面與鄰居爭勇鬥狠。結果，到了冬天，北風呼嘯，雪花飄飛。一家人無處存身，只好縮著肩膀披著被子到別處流浪。而今，盛朝東有強鄰，西有逆番，北有悍部，南有大殷，處於四戰之地。就好比是一間四面透風的房子。陛下不去堵風補漏，修葺房舍，卻整天走出院門與人爭強鬥勇。若一朝風雨飄搖，不知陛下將江山社稷安放何地？所以，以外臣之見，陛下莫若與大殷議和，結為秦晉之好。之後西征番逆，東御強墉，北撫大漠，強本固元，以安天下。”

“你這是誇大其詞，聳人聽聞。”左丞相紀賢對卜逢時說，“我朝最大的敵人不是東鄰西舍，正是殷朝。”

鎮國公柯武接著吼道：“就是。我大盛與殷朝勢不兩立，不共戴天。想讓我們與你們議和結盟，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右丞相杜能也踱著方步，手捋鬚髯，緩緩說道：“殷朝狼子野心，陰狠詭詐。屢屢犯我邊境，坑我邊民。搶佔我國土，屠戮我將士，戕害皇子，欺辱公主。如今懼怕我聖朝報復，卻假惺惺跑來與我們議和結盟。我朝焉能當？若要議和，首先歸還三州，撫卹我陣亡將士，追封被害的皇子，殷朝君臣下為我被害皇子披麻戴孝，舉哀三月。如此這般，議和結盟方有的商量。不然的話，兵戎相見。不必廢話。”

卜逢時聽了這一番話，不禁嘿然失笑。說道：“這位大人說的好沒有道理。首先，三州之地，原本就是大殷朝的國土，是五國之戰時，盛朝強佔去的。如今大殷收復失地，理所應當。談什麼歸還？其次，戰場之本來就是兵戈相見，雙方互有死傷。將士陣亡，皇子殉難，雖然是意外，卻也是預料之中的事兒。又何談披麻戴孝，舉哀三月？分明是強人所難，強詞奪理。公主被俘，倍受禮遇。如今安然送還，沒有受到一點感謝，反而被百般責難。所謂議和結盟，乃是大殷皇帝陛下一片仁愛之心，不願看著兩國百姓生靈塗炭。哪裡是懼怕報復？倘若戰端再起，最終遭殃的是兩國百姓。大人身處後方，養尊處優，反正是受不到一點損傷的。自然是要竭力反對議和結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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