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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被唐斐揉成粉末的藥丸,其實是我後來為了引導藥力發揮兼止痛專門調製的,可是現在沒有了……
左迴風不知道這些,他看不見自己的臉色,以為我覺察不出毒性已經提前發作,還要我先回去解圍。
他是真的準備不動聲色地死撐下去的。
而現在,我什麼也不能說。
想到要在這種情況下把他獨自留下,尖銳的疼痛瞬間劃過心頭,不斷蔓延擴散。
指甲不知不覺刺入了掌心,我垂下眼睛又抬起,終於從容地轉過身,對緣持抱拳道:“方丈大師,請!”
僅容兩人並行的山路曲折漆黑,一行九人匆匆而下,峨嵋金頂迅速被留在頭頂,越來越遠。我陪著緣持走在中段,讓唐斐在最前面掌燈開路。
若是以前我不會留意這些,可是現在,我不再相信唐斐,也不願意背對著他。
唐斐就像在荒野裡流浪的狼,傷痕累累。無論怎樣全心相待,他永遠伺機而動,等待我露出破綻。他雖然不想我死,可是也絕不放過。
只有我被他的幾滴淚水弄懵,吃了無數次虧還傻傻地繼續當他是自己人。
不能不提防在心,我要趕回去,儘快把事情辦完。
奇怪的是前面的幾個人越走越快,快得簡直有些離譜,倒似比我還要急……
也許是今晚太過勞累,頭腦有些遲鈍,我過了一會兒才發現,並不是他們加快了速度,而是我自己越走越慢,漸漸竟有些跟不上。不僅如此,全身上下都在緩慢卻毫不停滯地變得麻木,內息也提不上來。好像體內什麼地方破裂了一般,氣力如同決堤的水一般不斷流走。
我努力加快腳步,只覺得汗水正在順著前額不住流下來。怎麼回事,難道是這些天來強行用藥到了極限?可是從藥理上看,應該至少還能支撐一兩天才對。
呼吸和心跳都亂成一團,幸好,現在是夜晚,別人看不清我的臉色。
緣持似乎察覺到了異狀,他腳步不停,伸出一掌搭在我右手上。一股內力頓時從掌心湧了進來,中正平和,綿綿汩汩,腳步立時輕了不少。
我不敢開口說話,唯有點頭以示感謝。
然而不過略鬆了一口氣,下一刻,天旋地轉,蜿蜒的山路扭曲成了怪異的線條,急速地迎面撲來,在眼前化成了無邊的漆黑。
恍惚中,努力伸出手想扶住什麼,然而碰觸到的一切都從指隙中流水般漏走,手中只剩下虛空。最後聽到的是幾聲已經很遙遠的驚呼。
淺淡的香氣從遙遠虛無的黑暗中絲絲縷縷飄來,一點點把飛散的意識勾回原地,拼湊成形。左迴風、唐斐、唐家堡……
當我費力地張開眼睛時,眼前只有唐斐,他扶著我靠在山壁上。
夜色依然漆黑如窒,一盞風燈放在地上不遠處,黯淡的光暈在山風中微微搖動。
見我醒過來,他似乎鬆了口氣,低聲道:“再吸一點,藥力還沒有完全解開。”我才發現他手裡拿著一個小瓶。
我知道這種香氣,是曼陀寧的解藥。曼陀寧是間隔六個時辰發作的慢性迷藥,從時間看,應該是在太陽還未落山時就中了暗算。
那麼仍然是唐斐,比武開始前只有他幫我理了理髮帶。
加上三年前和初六,這是他第三次偷襲我,眼前的場景是如此熟悉。
燈光斜斜地映著唐斐的臉,他的表情相當冷靜自若。僅僅看了他一眼,我的心已經完全冷了。
所有的力氣都像被抽空了,連一根手指也抬不起來,身體好像已不是自己的。試著調理內息,內腑空蕩蕩的,我的內力似乎憑空消失了。很明顯,如果唐斐六個時辰前只下了曼陀寧,那麼他剛才一定又下了些化解內力的藥物。
懷裡似乎也空了,不用看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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