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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起原來如此的瞭然。唐殷眼珠轉了轉,笑道:“難怪少莊主要我等撤出,既然連唐門掌門都入了天盟,唐門自然已是囊中之物,根本用不著什麼火併了。老莊主深謀遠慮,少莊主卻是舉重若輕,手段果然高妙。”此言一出,眾人大都點頭贊同,臉上的神色也鬆弛了許多,想是初逢大變,難免心神不寧,不知何者可信何者不能,如今想通了幾分內情,心裡自然跟著踏實不少。
我反而有點反應不過來,原來,他們都是這麼領會左迴風話中之意的。難道說只有我聽出了其中不對勁之處?還是說,他其實沒有不懷好意,是我自己心思不正會錯了意……
是這樣嗎?
這麼說,我心思不正……?
我剛剛到底在想什麼?
腦中轟地一聲亂作一團,一時間羞不可抑,比方才更甚十倍,只覺一股熱氣不受控制地從後頸升起,沿著耳根上行,心中不禁大叫不妙:若是在眾目睽睽下突然莫名其妙地紅了一張臉,這點歪心思不被看穿才怪,況且還當著左迴風的面……不是一般的沒面子。連忙強自沉心靜氣,再也顧不上去聽左迴風又說了些什麼,此時此刻,實在不宜再去認真聽他的聲音。
好不容易捱到結束,我頭一個起身走了出去——實在是坐不住了。從小就常常見識這類場合,卻不曾覺得端坐在眾人面前是如此難熬的一件事。
其時正值太陽西沉,跨過門檻,天邊一片如潑如灑的紅色便直撲入眼簾,蒼蒼鬱鬱的重巒映在霞光裡,一時也暈成了大塊的緋紅。
我摸摸臉頰,還是很燙,根據我的經驗,這張臉此刻的顏色大可與西邊山頭處的天空一較高下。清冷的山嵐不斷吹著,卻絲毫帶不走臉上的熱度。
我實在不太擅長控制情緒,好在方才人人各懷心事,並沒怎麼注意我的臉色。
左家的忠良們魚貫而出,三三兩兩散去了,我看見他們也正不住凝視遠方燃燒一般的晚霞。在唐門待了這麼久,終於要離開了,總會有點眷戀才對,畢竟峨嵋山是如此靜謐靈秀。
用力甩了甩頭,不能再想下去了,這樣下去,我真的會心軟。可以感覺到,到了集會的後半段,議事廳中的氣氛是越來越寧定,越來越舒展了,如果左迴風想給眾人一種“都是自己人”的錯覺的話,他無疑已經成功了,連我都漸漸忘記了我和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唐門,思緒不知不覺飄向了遠隔著千山萬水,遠隔著整整二十年時間的大理。
天地間明明並不是只有唐門、大理和左家莊,明明我向往的東西除了它們還有許多,可是每次回過頭來還是會發現自己依然在同一個地方徘徊來去。
已經決定今夜子時撤離了,說走就走。好像聽到左迴風對眾人說,藕斷絲連、割捨不清本不該是我輩的作風。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並沒有看我,我卻忍不住大大地心虛。
不過,唉,他的作風,我實在也有點欣賞不起來就是了。看習慣了那張大多數時候冷冰冰幾乎不笑的臉,他和顏悅色的樣子真是……可怕。
“秋,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哪裡不舒服?”罪魁禍首終於出來了,又裝成了德高望重的老和尚。
“……沒什麼。”
“連耳根和脖子都紅透了,當真沒什麼?”話音裡透著戲謔,“你已是我左家的人,我怎能放著不管?”
還是被他看出來了,終於可以肯定他從一開始就是成心的,如果說我心思不正,他的心思更加正不到哪裡去。
有點惱羞成怒,偏又不敢正視他的眼睛,只能盯住僧袍上鑲嵌的青布邊,說出話來當然也就毫無氣勢可言:“正想請問左少莊主,我何時成了你的……屬下?”
“你當然不是我的屬下。”老和尚笑眯眯地挽住我的手,拉著我舉步前行,一直朝住處走回去,看樣子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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