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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幹什麼了?他們竟亮著盤兒,全脫條了,這是什麼意思?”閔、週二人詫異說道:“睡了,這可是怪事,等我照一照。”立刻兩人一分,一左一右,縱到那號房間之前。周季龍穴窗一探,閔成梁就隔簾一瞥。倏然的,閔成梁一縮身,向鐵矛周季龍一揮手;高大的身軀一旋轉,提氣輕身,腳尖點地,“颼”的連縱,已竄到自己房間門前,直入屋內。
鐵矛周季龍、九股煙喬茂,料到閔成梁一窺而退,定有所得;兩個人也一先一後,縱身飛竄,輕輕退回來,走到屋內。閔成梁向外面一看,回頭將燈撥小了。喬茂問道:“怎麼樣?”周季龍也問道:“閔賢弟才一過目,立刻抽身,必定確有所見。”閔成梁說道:“喬師傅所斷不差,就請你費心把合著井子裡(院內)。”喬茂靠門口一坐,一面往外瞟著,一面聽閔成梁、周季成二人的意見。閔成梁向周季龍說道:“週三哥,可看出這兩個點子的來路麼?”周季龍微笑道:“我眼睛拙得很,沒看出什麼來。我只看見他們全暗合著青子(兵刃),一個放在枕頭底下,一個插在右腿上。大概他們故意擺這樣兒,引我們露相。”
閔成梁大指一挑道:“佩服佩服,這兩個東西一定跟咱們合上點,我一看就知道他們是逗咱們上陣。趕到一看出他們暗合著青子,事情就更明瞭,怪不得喬師傅斷定他們路數不正,你看!咱們在井子裡做活,人家已經覺察出來。靠西牆的那個老合,竟用擊木傳聲的法子,示意給那夥伴。”
周季龍道:“這個我卻沒看出來。”閔成梁說道:“您是窺窗孔,自然沒看見。我正窺簾子縫,瞧見他那隻搭在板鋪上的手,食指動了三動。咱們人來人往,他們是連人數都知道了。尤其是喬師傅彈指傳聲,人家一定聽出來了,所以我就趕快退下來。咱們得合計一下,要是動他,就別容他扯活了;要是綴他,咱們也該佈置了。”
九股煙喬茂插言說道:“咱們怎麼佈置呢?咱們要是綴著他們,倘如他們真是劫鏢的匪徒,就怕綴不成他,反教他們把咱們誆到窯裡去,上他一個當。咱們要是動他,可是咱們一不在官,二不應役;硬在店中捉人,只怕也使不得。不過我這是拙想;我近來時運顛倒,專碰釘子,我說的不算。閔師傅,週三哥,我聽你二位的。你說咱們該怎麼著?”
閔成梁微微一笑,道:“在下年紀輕,閱歷少,我也不曉得怎麼辦好。家師派我給俞、胡二位鏢頭幫忙,胡、俞二位又教我跟著喬師傅來道,我是跟著喬師傅走。喬師傅只管分派,我是唯命是從。”
鐵矛周季龍素來瞧不上喬茂,可是現在眼看閔、喬二人要因言語誤會,只得從中開解道:“閔賢弟、喬師傅,咱們商量正事要緊,千萬別來客氣。都是為朋友幫忙,誰有主意,誰就說出來。”轉臉來單對閔成梁說道:“說真的,綴下去也許上了他們的當。我們莫如動手捉住他們,逼出他們真情實話來,倒是個法子。不過咱們決不能在店裡動手,咱們可以把這兩個點子誘出店外;找個僻靜地方,憑咱們三個人,只能捉活的。喂,喬師傅,你說好不好?”
喬茂總是疑心人家看不起他;不想他才說了一兩句冷語,閔成梁把臉一沉,一點也不受他的。喬茂不由臉上一紅,氣又餒下來,忙賠笑道:“週三哥說的很對。閔師傅,你說他這著好不好?說實在的,出個主意,料個事,我真不行。”過來作了個揖道:“你可別怪我,我簡直不會說話。”
閔成梁看了周季龍一眼,“嗤”的笑了;這個喬九煙,怪不得人家盡挖苦他,簡直是賤骨頭!閔成梁這才說道:“我可是胡出主意。若教我想,我們應該先把外面的道,探一下子,看好了動手的地方,然後還是由喬師傅出頭,逗他們出窯(離店)。我和週三哥到敬渦子口(野地)一等,再不怕他逃出手去。捉住了,稍微一擠他,我保管問他什麼,他說什麼。喬師傅,你可把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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