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第1/3 頁)
不知為何,&ldo;小兩口&rdo;聽在祁興耳裡十分刺耳,卻是使勁抽了抽馬背,馬兒頓時撒腿快跑,顛得車廂內的兩人東倒西歪。
待車馬進了城,王凌燕掀簾而出,對祁興道:&ldo;你進去,我來駕車!&rdo;
祁興搖頭,馬鞭一指祁孟巡,慷慨大義地道:&ldo;讓孟巡進去歇歇,你去換他。&rdo;
王凌燕不過是不想與沈姜待在一個車廂內,換誰都無所謂。祁孟巡倒是慡快,一聲不響地聽從了王凌燕的建議,將趕車的馬鞭交到王凌燕手中,便進了車廂。
祁興見王凌燕一直冷著一張臉,湊近問了一句:&ldo;與沈姜吵嘴了呀?&rdo;
王凌燕一記冷眼掃過去:&ldo;趕路!&rdo;
祁興此時心情大好,聳了聳肩,大笑道:&ldo;好好好!趕路!&rdo;
王凌燕記憶中的沈硯狂傲不羈,目中無人,與沈姜十分不對付。沈姜初來金鉤門時,因老爺子對沈姜格外關愛,就連嫡親的姐姐沈眉南也成天圍著沈姜轉,這讓沈硯心中嫉恨不已,也不知在暗中給沈姜使了多少絆子。
稍稍年長後,十五歲的沈硯再也受不得這等氣,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從此了無蹤跡。只是後來,金鉤門突然收到一張喜帖,那時,金鉤門上下才得知當年離家出走的少門主要娶媳婦了。
王凌燕不知道老爺子收到請帖之後,有沒有去見過沈硯,自此之後,卻是再也未提過這個人。
仔細算算,當年一別,王凌燕與沈硯也有將近十年未見了。
昔日肆意張揚的少年,眉宇間的傲氣依舊未減,反而滲透出強大的自信與霸氣。他只是坐在人聲鼎沸的酒樓裡喝酒,那一身生人勿進的傲然霸氣就讓他有種遺世獨立的孤寂感。
祁孟巡一人上前,趴在沈硯耳邊耳語了一陣,沈硯自始至終只是面色鎮靜地喝酒,目光都未曾往王凌燕、沈姜和祁興這邊瞅一眼。
祁孟巡轉回身時,笑著對王凌燕說道:&ldo;門主讓你過去喝杯酒,敘敘舊情。&rdo;
沈姜不禁緊了緊袖中的手掌;祁興卻是疑惑地指著王凌燕問道:&ldo;只請她一人?&rdo;
&ldo;只請了她一人。&rdo;祁孟巡無奈地道,&ldo;我們三人便在酒樓用飯,稍後再去客棧安頓下來。&rdo;
祁興依舊百思不得其解:&ldo;沈姜不也是金鉤門的門人麼?他只請她過去,其心可疑。沈姜,你放心麼?&rdo;
沈姜微微擰著眉頭,道:&ldo;沒什麼不放心的。&rdo;他又對王凌燕說:&ldo;燕子,你過去吧。&rdo;
☆、是非恩怨轉頭成空
望江樓前靠街後臨河,河面上畫舫來往穿梭,歌聲曼妙,是江寧城中文人騷客飲酒消愁之地。來此飲酒的酒客多是失意的文人雅士,偶爾來了興致,便會喚一名歌女來此助興,或趁著酒興乘一艘畫舫,攜歌女舞娘遊湖賞景。
而那些慕名而來的酒客即便不是同道中人,也多打扮得人模人樣,裝作斯文人來此風雅一回。
沈硯孤零零地坐在望江樓大堂內臨近河岸的窗子口,全然不在意周遭嘈雜的環境,正望著河面自斟自飲著。
王凌燕走近他桌前,他似渾然不覺,只是舉著小白瓷杯默默喝著酒。王凌燕默默無語地盯著他看了許久,看到他鬢角生了白髮,心口竟一酸。
儘管他的面貌變了許多,但如此近距離地看著他,那份自幼相伴的熟悉親切依舊未變。
幼時的他,即便有些狂傲不羈,甚至常常言語奚落她。可是,他對她的默默關懷,她都清楚明白。
說起來,真正辜負了彼此年少情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