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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凹發動了攻擊,可只是最普通的物理攻擊,他的目的又不是讓小凹單純地咬王魄一口,他還擔心咬那種人會傳染上什麼疾病。
——祝修真:如果你能把心情傳遞給小凹,讓它跟你共情,你的敵人就會是它的敵人。
我的心情……
狄影想起侯穎說的那部古裝戲,把片子找出來,用05倍速一點點尋找凌霽的身影。
他很快就鎖定了目標,沒有一絲懷疑,即使臉上塗滿汙泥,凌霽的身段氣質仍然在群演中一騎絕塵。
他不像是難民中的一員,而是混進難民中逃難的亡國皇子。
狄影看到他在鐵騎馬蹄下躲避踐踏,在暴風驟雨下瑟瑟發抖,跟其他難民一起瘋搶掉在地上的乾糧、搶到後不顧一切地往嘴裡塞……
儘管他很清楚演員就是這樣的,每個群演都在淤泥中打過滾,在暴雨中演過屍體,就連他這樣的主演,遇到這種戲碼也要親身上陣。
可在他一遍又一遍重複那些片段有限的畫面後,依然滋生出把被小凹撕碎的紙片人翻出來再碎屍一遍的憤怒。
「小凹,」他指著螢幕,「仔細看,這是你媽媽。」
小凹扒在螢幕上仔細看,真的認出了凌霽,興奮地叫喚,用爪子在上面刨。
凌霽扮演的難民在石橋上蹣跚行走。
「他演的是一個亡國百姓,侵略者佔領了他的國家,燒了他的村子,為了生存,他跟其他難民一起逃亡——」
戲裡,一匹疾馳的駿馬呼嘯奔過,凌霽背後被撞了一下,狠狠摔到橋柱上,順著臺階滾了下去。
狄影解說的聲音噎住,喉嚨裡像被什麼東西卡著。
他演戲多年,一眼就能分辨,是為了減少傷害取巧假摔,還是為了真實徹底把自己摔出去。
「他——他——」
一向伶牙俐齒的他,在這一刻啞口無言。
小凹明確感受到了他的心疼和憤怒,對撞翻凌霽的駿馬拳打腳踢。
「不,」狄影抓住它的爪子,「這是在拍戲,不是馬的錯,也不是演員的錯,更不是導演或編劇的錯。這一幕戲,凌霽不拍,也會有別的演員摔這一跤。」
「但是,」他強行按耐著怒火,重新調出王魄的照片,「是這個人,讓凌霽只能接這樣的戲,是他把一個才華橫溢的演員按在底層,明明努力卻看不到希望。」
他心疼的不是他受的皮肉之苦,而是想驕傲地站著,卻要被人打斷脊樑;是儘管被人打斷脊樑,卻仍然驕傲地站著。
「記住這張臉,他就是你,不,是我們兩個的敵人。」
「吱!」
……
酒店套房,王魄早早就脫了衣服,等得不耐煩。
有人刷卡進屋,大床上的人沒好氣:「怎麼才來,還得讓我等你是嗎?」
來人擁有低沉磁性的嗓音:「王總,在等誰呢?」
王魄定睛一看,這人身高起碼一米八五以上,黑色兜帽遮住臉,隔著衣料都能感受到緊實的肌肉。
這可跟他的口味不一樣,他平時最喜歡漂亮美人,哪個不長眼的客戶給他派來這麼一號人物,看起來像是一拳能把自己打倒在地。
他匆忙抓起旁邊的浴巾圍住重點部位:「你是誰叫來的?我可不喜歡你這一款,換一個來。」
來人非但沒走,還不緊不慢地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那王總喜歡什麼型別的呢?」
王魄聽他的聲音有些耳熟:「你到底是誰?」
兜帽滑落,一張國民識別度極高的臉呈現眼前,全娛樂圈最不可能出賣身體的頂流。
「狄影?你為什麼會來我房間?」
聯想到他問的上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