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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耷下眼簾，腦海中閃過一張臉，他毫無情緒的聲音在耳畔炸響‐‐等你來找我，事情就不會那麼容易了。

陸歸也。

她咬住下唇，腳步瞬間停住，握住手機的力道一寸寸被抽空，直到身後傳來汽車鳴笛聲，勉強拉回思緒。

不想去求他，唯獨，不想向這種人屈服。

車流呼嘯而過，掀起一陣風吹起鬢角的碎發。

今晨重又睜開眼，回復那條私信：【我想好了，今天可以簽合同。】

下午去所謂的&ldo;yh&rdo;娛樂公司前，今晨特地百度了下這家公司的名字。

旗下藝人數寥寥，除了一哥一姐在業內較有名，其他人皆是劇裡分配女四號的十八線。

年中開始策劃組團進軍青春偶像界，對外徵集長相漂亮，有意向成為下一代明日之星的女生。

公司地址位於城東的cbd，規模很小，只有兩層樓，不少員工擠在一張辦公桌上寫檔案。

坐上電梯，到相應樓層。

今晨站在休息區，掏出手機聯絡那位經紀人。

不一會兒，裡面走出個長相不佳，氣質不佳，甚至有點禿頂的男人，一時分不出年齡。

他四處張望兩圈，視線定格在窗戶前的女生身上，今晨靠牆而立，嘴角噙著些微笑容，與他對上的目光略帶審視，不動聲色將他從內而外剖析乾淨。

經紀人低頭笑了笑，&ldo;你是今晨吧，合同我拿過來了，你看過要是沒問題，我們現在就簽。&rdo;

今晨瞥了眼根本無處落座的布藝沙發，直接站著接過合同，仔細翻閱兩遍，&ldo;我想知道，大概什麼時候可以有活動。&rdo;

她需要錢。

經紀人撓頭思忖，不想放過這個好苗子，於是說：&ldo;明天上午有個團體表演，你新來的，舞蹈和音樂我等會兒發給你，今天晚上抽空練練。&rdo;

今晨雖然想快點有工作，但沒料到那麼急，她眨眨眼，指腹按在合同扉頁上，&ldo;哥，你這個團靠譜嗎?&rdo;

經紀人欣喜之餘聽到她不確定地質詢，輕咳幾聲掩飾自己的心虛，&ldo;每個團都有成長的過程，我們現在上不了大舞臺，但小舞臺要多少有多少。&rdo;

今晨轉過身，拔開筆帽在最後一頁落筆，&ldo;我就是個大二的學生，你坑我沒什麼價值的。&rdo;

經紀人：&ldo;所以說啊，你信我，我們一起走花路。&rdo;

&ldo;……&rdo;

還挺時髦。

合同一式兩份，經紀人送到檔案室存檔完畢，從電腦上調出影片和歌發到今晨郵箱，囑咐她舞步要記清楚，歌詞記不住就先放著，&ldo;反正可以假唱。&rdo;

那正好，她太不擅長唱歌了。

今晨離開公司，坐上回學校的公交車。

正值下班高峰期，並不寬敞的車廂裡擠著滿滿當當的人，費勁兒抓住吊環，閒來無事開始看舞蹈影片。

她有芭蕾舞蹈功底，上了高中暫時擱置，爵士嘗試過兩三次，影片裡的一組舞步對她來說難度不大。

晚上在學校空閒的形體教室對著鏡子跳了兩個小時，基本能踩著樂點跳完整首曲子。

回到宿舍，只有程亦歡一個人，好像剛洗完澡，各種化妝品擺成一排，從身體乳到晚安粉，按順序塗抹到面板上。

空氣中充斥著各種香料混雜的氣味，今晨徑直走到窗邊開啟半扇窗戶通風。

程亦歡摸不清她的脾氣，不想惹怒她，乖乖把瓶瓶罐罐裝起來，思忖著怎麼開口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