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頁)
表演系的老師講評完,麥依次傳遞,到陸歸也手裡。
他吝嗇地抬頭,直接掠過麥,遞給下一個人。
&ldo;……&rdo;
被無視了,被在場最有地位的人,完完全全無視了。
臺下的觀眾屏息,看向臺上的人時,目光中多了幾分憐憫。
表演者最看重的尊重,被這個傲慢的男人踩在腳底,一下又一下踩碾。
師姐忍住眼眶發紅,&ldo;請老師給我最起碼的尊嚴。&rdo;
陸歸也眼瞳深沉,聞言,靜靜看向她。半刻,低沉的笑聲透過話筒傳遞到全場人的耳中。
&ldo;好啊。&rdo;
站在側門處的今晨微楞,訝異於今天他如此好說話,她拎著一籃玫瑰,沉甸甸的墜得手臂發酸。
兩支話筒重新回到陸歸也手中。
他下巴揚起,下頜線勾勒出一道驕矜的弧線,聲線低沉,就像初次見面時水池邊的毫無情緒。
&ldo;在我進來時,你做了什麼?&rdo;
今晨皺眉,仔細回想師姐哪裡出了差錯,最後確定是看到男人走進來時,臺上的氣息稍加紊亂。
獨角無聲戲最看重演藝人的氣息,這一亂,場內的收音裝置記錄得清清楚楚。
陸歸也唇角上揚,笑意略加嘲諷,&ldo;如果有場親熱戲,面對全裸的人,你是不是要表演當場昏厥?&rdo;
多難聽的話。
經過他的嘴說出來,絲毫沒有教育意味,嘲諷,難堪,他絲毫不在意臺上是個女生。
將自己的惡劣與不屑展現得淋漓。
就是這樣男人,不久前對她說,來我身邊,我捧紅你。
讓她怎麼答應,怎麼敢答應。
今晨掩下眼簾,捻起籃裡的一支枯敗的玫瑰別到發間,她今天的角色是一位落魄舞女的私生女,患有癔症,每天只會剪掉院子裡枯萎的玫瑰上街去賣。
沈南渡看她一眼:&ldo;我們要上了。&rdo;
今晨摸了摸癟下去的肚子,&ldo;快點,我都快餓死了。&rdo;
留學歸來的紳士站在河邊,燈光變幻,場景轉移,今晨掐著時間上臺,搖頭晃腦地不走直線,漆皮鞋跟敲打著木質地板&ldo;當,當&rdo;作響,&ldo;先生,要買支花嗎?&rdo;
沈南渡看向她籃中的玫瑰,&ldo;都枯了呀小姑娘。&rdo;
今晨眨眨眼,眸底水光立刻泛上來,護住一整個籃子,怯懦道:&ldo;它們都睡了,你不要吵醒它。&rdo;
沈南渡後退兩步,&ldo;你讓我買花誒,奇怪的女孩。&rdo;
今晨摘下頭頂上的一支花遞過去,笑意盈盈,&ldo;給你這支,它開好了。&rdo;
花枝沒有修剪,她扯下來的時候帶出一縷頭髮散落,燈光映襯下,女孩的臉慘白而明艷。
……
故事很俗套,患有癔症的賣花女愛上紳士,戰爭卻爆發,熱愛祖國的男兒奔赴疆場,賣花女苦守河邊,一等一天,一等一年。
紳士只是會舞文弄墨的書生,上戰場後根本無活路,不久傳來死訊。
賣花女不信,日日守在河邊,她接替了舞女母親的工作,穿大紅衣擺的裙子轉圈,回憶起和紳士的每一幕。
燈光暗下,沈南渡隨之下臺。
舞臺中央只剩下今晨一人,她捧著懷裡的玫瑰,臉上的表情淡,白皙的手指將花瓣一片一片揪下,霎時間,她開始不停地笑。
花枝上的刺扎破她的手指,鮮血落在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