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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事?」雲鶯頭有些疼,方才做了個噩夢,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姑娘夢魘了,一直在說夢話呢,我怕你嚇著,便喚醒你。」銀箏可算是看出來方才那位客人有多難纏了,竟讓雲鶯嚇成這樣。
雲鶯坐了起來,指腹揉了揉太陽穴,「頭好疼。」
「可要喚大夫來瞧瞧?今個一早便說頭疼,現下又疼,可別是出了什麼毛病。」
「不必,你去泡盞酸棗仁茶來,我心口有些慌。」雲鶯讀過幾本醫術,會些淺薄的醫理,很少請大夫。
「是,我先伺候姑娘起身吧,方才雲夫人派人來請,讓你午歇醒了去見她。」
雲鶯心中一緊,喉嚨乾澀,皺起了眉頭,「義母可有說何事?」
銀箏取來衣裙,搖了搖頭,「並未,只是姑娘拒絕那位貴客一萬兩黃金的事已傳的沸沸揚揚。」
雲鶯未與她說方才的事,她還是在外頭聽見的,乍一聽見,還以為自個耳朵壞了。
一萬兩黃金,足以買下整個雲樓。
雲鶯嚥了口口水,胸口不安的跳動,白嫩嫩的指尖攥緊了衾被,她怕極了,從未這樣怕過。
富商銀錢再多,她尚有拒絕的機會,可貴人若拿權勢相逼,她如何能拒絕?
可她也曉得,再怕也得去一趟,義母必定等急了。
雲鶯洗漱完畢坐下梳妝,卻在妝奩上瞧見一本話本子,上頭寫著《秦王錄第二十八冊 》,她拿起一看,有些驚喜,「新的?」
「是啊,書鋪一到便差人送來了,聽說這本可精彩了,秦王殿下九死一生,已在赫沖一戰中大勝,聖上大喜。」銀箏笑看自家姑娘,說來也怪,雲鶯對旁的話本子無甚喜好,可偏偏對這本講述了秦王徵戰西南的話本子格外喜愛。
「秦王殿下找到了?那可真是太好了。」雲鶯捧著話本子莞爾一笑,眉間鬱氣疏散,她取出妝奩內的第二十七冊 ,書中寫到秦王殿下在赫沖一戰中下落不明,讓她著實憂心了一回。
邊疆之事,尋常百姓得知的唯一途徑便是隔一些時日在府衙門前張貼的文書。
可雲鶯甚少出門,只偶然聽旁人提起秦王十七歲便前往西南,戍守西疆,她那時便覺著秦王是個少年英雄。
而後在書鋪中瞧見這話本子,掌櫃的說是以秦王殿下徵戰西南為原型所寫,書中盡顯秦王殿下戰功卓著,英姿勃發,雲鶯買了一冊,之後便沉浸其中,本本不落。
雖也曉得話本子多有誇大其詞,可她在心中悄然的便生長出了秦王殿下高大威嚴,俊美無雙的模樣,這麼些年,彷彿秦王殿下不是高不可攀的存在,而是她牽腸掛肚之人。
看著秦王殿下歷經九死一生,殺退敵兵,護衛大豫,其中精神著實令人敬佩,她雖也活的艱難,可本是位卑之人,要與這世道爭一爭,而秦王殿下生於萬人之上卻為了大豫百姓與閻王爺掙扎這條命,她身為大豫百姓,如何能不愛惜性命呢?
「姑娘盡可放心了,我還聽說這次秦王大勝,聖上令其回京,要為他擇選王妃。」
因著雲鶯關心秦王,銀箏也多有打聽,這位秦王殿下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聽說長相俊逸,器宇不凡,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且文武雙全,也不怪雲鶯掛心,大豫上下鍾情秦王殿下的女子數不勝數。
「那就是天家的事了,我們不必多置喙。」於雲鶯而言,秦王並不是她能遐想的人物,她也曉得,話本子裡的秦王並非真正的秦王殿下,她只是活在話本子裡,找尋一點寄託罷了。
梳妝完畢,雲鶯放下話本子,先去尋了義母。
雲家就在雲樓不遠處的坊區,是個五進的大宅子,她以往常來。
沿著迴廊往裡走,來到了義母所居的德善堂,陳嬤嬤穿著墨綠色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