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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其稱號的含意是褒是貶,他始終弄不明白。他知道的是,她是個備受爭議的人物。瞧她今日的打扮標新立異,一件粉紅色的短袖衫不知是穿反了還是特意設計的,鈕釦扣在背後,自己肯定扣不來,穿衣還要別人侍候幫忙;靠脖子的那一大塊肉沒布遮擋,像是故意勾住男人的眼睛;裙子只遮掩住膝蓋,露出了白細嫩滑的小腿肌膚。頭髮像電影《羊城暗哨》中的女特務一樣燙成了捲髮,像未被修剪過的綿羊毛。走起路來屁股一左一右,特別會扭,簡直像在誘發男人犯罪似的。
劉聿義本來三步兩步就可以趕超到她的前面去,但他沒有這樣做。放工回家,無非是晚飯早一刻晚一刻吃,這有什麼要緊呢,先飽飽眼福吧。不能說他好色,她既然可以把自己當成展品來展覽,難道就不允許別人來參觀?除非要來往的行人閉上眼走路。他有意地跟隨在她的背後,彷彿能這樣近距離地靠近她,就是一種福氣,是心靈的享受,從頭頂到腳底,均有一種強烈的刺激性的感覺。
走了五六百米遠,前面的她發覺了有人跟蹤。也許她認為,男人們就是這般德性,用不著大驚小怪;也許她認為,能引來男人們的羨慕和追求,正是自己美貌價值的體現,是一件值得高興和自豪的事。因而,她對劉聿義的跟蹤,沒有生氣,更沒有發怒,而是轉過了頭,朝他嫣然一笑。這是劉聿義從認識她以來,第一次見她笑,而且是專門為他笑,笑得春風盪漾,笑得楊柳彎枝,笑得閉月羞花,笑得他骨頭都酥軟了。他雙腳似乎抬不動了,神經似乎麻木了,既感到幸福,又感到害羞。他明白了,當年的唐伯虎為什麼會為了秋香的三笑而賣身到華太師府中當書僮。他惋惜宋昆英不是秋香,可嘆自己沒有唐寅的才華,否則重演一出青玉縣版的《唐伯虎點秋香》,一定會轟動全縣。宋昆英不回頭還知道了他的尾隨,那麼,路上的行人和過往的司機一定更看出他的不軌行為,有的人會說他風流,有的人會說他是登徒子,更有人會說他是精神病!人要面子樹要皮,他不敢再這麼近距離跟在她屁股後面了,否則,風言風語傳到了母親的耳裡,不僅羞辱了祖先,還會惹得母親怒火生煙。他故意在路旁的一棵大榕樹下轉了三圈,才較遠地跟隨宋昆英走去。
大約又走了二三百米遠,在一個轉彎路口,只見宋昆英呆呆地站在那兒,像著了魔似的,一動不動。劉聿義發覺情形不對,莫非有什麼意外事發生?再定睛一看,對面一輛解放牌貨車飛快地駛來。開頭,劉聿義以為宋昆英與開解放牌卡車的司機熟悉,而站在公路正中處攔車。劉聿義只是在心裡抱怨宋昆英沒有安全意識,萬一汽車的剎車系統不靈,那要出事故的。他想提醒宋昆英,卻不敢叫出聲,她是你什麼人?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閒事。然而,汽車並沒有減速的跡象,感到情形不對。“不好!”他在心裡驚呼一聲。他不忍一朵鮮花就這樣被碾碎,不能眼看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間就喪失了生命。是宋昆英也好,不是宋昆英也罷,他都要救人!容不得他多思多想,說時遲,那時快,一箭步衝上前,一把抓住宋昆英的肩膀,用盡吃奶的力氣,將宋昆英往路肩旁甩去。真可謂千鈞一髮,宋昆英雙腳剛離地,卡車就過來了,車輪正好壓在宋昆英剛才所站著的位置上,宋昆英死裡逃生了。卡車在公路轉彎處並未減速,駕駛員也未扭打方向盤,筆直地朝公路邊坡衝出去。如果不是卡車機械出了故障,卡車的方向系統和剎車系統同時失靈,就是駕駛員眼睛突然失明,或大腦器官突然壞死。劉聿義奮不顧身地解救了宋昆英的一場災難,而自己卻沒那麼幸運了。由於慣性的緣故,他救出宋昆英後,儘管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腳步和向前傾斜的身體,還是向前邁出了一步,身體撞到了車廂板上,反彈出來後摔倒在地上,幸好只是左胸肋骨斷了一根,無生命危險。說來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離他倒地時頭部所在位置不足十公分距離,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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