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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劉聿義介紹道,“這位是他的愛人,這位是他的女兒。”
“公私合營多年了,哪裡還有老闆?”宋滿福苦笑著說,“食品廠掛名的副廠長,二等員工。”
“宋老闆半夜來訪,有什麼事嗎?”劉聿義還是習慣地稱呼宋滿福為“老闆”,倒不是心存故意,要刺激對方,更不是要在思想上同對方保持一定的距離。
也許是“老闆”的字眼太刺耳,宋滿福竟打了個哆嗦。“老闆”就意味著既不屬於工人階級,也不屬於貧下中農,雖不能與剝削階級完全劃等號,但與普通老百姓之間似乎無形中有一條橫溝隔著。宋滿福說:“我正在努力改造自己,脫胎換骨,自食其力,要正正式式地成為人民的一員。”
想不到自己無心的叫喚竟傷了宋滿福,劉聿義立即表示了歉意,說:“對不起,請老宋同志不要介意。”
一聲“同志”叫得宋滿福心裡暖洋洋的,是“同志”,不僅意味著對方接受了自己,而且意味著雙方的交往已沒有重山阻隔了。宋滿福說:“今夜裡來,主要是對劉同志再次出手救護小女表示感謝。去年捨命救了小女,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來當面道謝,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生意界老闆就是這麼虛偽!朱氏心裡想,城關中心離劉厝村也不過才七八里路的路程,走一個小時還不到,又不是去上海、北京,找啥機會?還要合適?不說則可,一說,朱氏反而來氣了。她說:“我兒子救人也不看物件,去年救了令愛,那是高攀了他,成就了他,捨命出了次風頭,那還是幾世人修的德呢。”
宋滿福聽出朱氏譏諷的話音來了。說的也是,人家不顧自己生命安危,出手相救昆英,沒親自來劉厝村道謝,於情於理都不合,難怪劉母不高興。他說:“大恩不言謝。劉同志對我家的功德不是一句‘謝謝’就能表達的完。我多次告訴我女兒昆英,要記住劉同志的大恩大德,以圖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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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美女魅力(9)
農村人心地善良,再說做好事並不是為了圖報答。宋滿福的幾句話讓朱氏消了氣。她說:“你們家今日發生的事,我知道了。你家女孩子認識幾個朋友,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還不準人家談戀愛?《婚姻法》又是怎麼說的?那批人不僅干涉,還要遊鬥,太過分了。”
“就是嘛,”翁氏說,“要不是劉同志機智有膽量,我這個女兒活得成活不成還說不準。”
“你們也別誇他了。”朱氏笑著說。她最喜歡別人誇自己的兒子了,兒子揚了名,她感到光彩。“一來,他剛巧碰上了;二來,年輕人就要有正義感,要樂於幫助別人解難。”
燈下看美人,是賞美的最好時機。然而,劉聿義正襟危坐,連眼睛都不敢瞧宋昆英一下,形態十分拘謹。倒是宋昆英思想比較開放,時不時地朝著劉聿義瞟下那麼一眼。也許劉聿義的第六感官特別敏捷,儘管目不斜視,依然可以感受到那刺激性極強的目光,而且隨著如電流般的目光的到來,全身時不時地抖動一下。宋昆英覺得有趣,偷偷地笑了。
“真是禍從天降啊。”宋滿福感嘆地說著。他把發生今日這事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朱氏母子。
原來,宋家有個遠房表兄,姓徐,幾輩人都以殺豬賣肉為生。在三年災害困難時期,宋家儘管有積蓄,但空有錢財卻買不到果腹的東西。油米肉糖都得憑票供應,全家四個人,每月總共只有四兩(一市斤十六兩制)菜油供應,一季度供肉二市斤。全家人三餐吃不飽,餓得面黃肌瘦。特別是一雙兒女,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偏偏攤上了營養不良的年代。徐家表兄在食品公司當售肉門市部營業員,近水樓臺先得月,得天獨厚的條件讓他有了揩油的機會。徐家沒有忘記解放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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