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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回憶讓楚瀾衣很不舒服,原本只是演戲,現在卻假戲成真。
他只希望來日不要真的同女主刀劍相向。
辛染不想放過陸深,雖然在原著中,陸深只是炮灰,但楚瀾衣從某種角度而言還是挺同情這個悲情的人物的。
人性,哪有絕對的善惡?
是非對錯總該衡量一番,陸深該不該死應由所有被他傷害過人的去評判,而不是他一個人去決定,這是現代社會滯留在他心中的鐐銬。
楚瀾衣沒有回答辛染,他抱著她轉身就離開密室。
密道很黑,比來的時候還要黑,楚瀾衣尋著記憶往外走,大約是懷中多了個人,散著屬於同類的溫暖,讓他對幽閉的恐懼沒那麼明顯。
他不知道,黑暗中一雙散了灰霧的眸幽幽睜開,盯著他的側臉看了很久。
辛染問:「……師尊,你對所有人都這麼好嗎?」
她問的本意是:那樣一個雙手染血,害死那麼多人的罪魁禍首你都能留他一命,是因為你對所有人都很好嗎?那為何……上輩子,要那樣對她?
難道,她在他眼中就那麼不堪,連陸深那樣的人都不如?
可楚瀾衣卻聽成了另一個意思。
他心中一動,女主問出這句話不就是讓他白撿好感值嗎?
楚瀾衣很快讓自己入戲,作出一副師徒情深的模樣。
嗓音誠摯,語氣溫柔,寵溺道:「怎麼會呢?你是我的小徒弟,我當然該對你好。」他頓了頓,想起自己的深情人設,努力體會了下其中微妙的尺度把控。
語氣更加溫柔了。
「……何況,你不一樣的。」
他說完那句話辛染就沒回答,也沒繼續問了,楚瀾衣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好感值增加的系統提示,愈發困惑。
但他又不可能問辛染,要不然演的戲就該露餡了。
直到他抱著辛染走出冗長沉黑的密道,天已經亮了,遠處的蒼涯門半數被炸成一片廢墟焦土,倖存者傷勢嚴重,正被聞訊趕來的各個門派的弟子攙扶著,抬著去救治。
密道的盡頭不在蒼涯門上山的必經之路上,而是在一個可以俯瞰整個蒼涯門的小山峰上。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忙碌了一夜太累了,又或者是他怕辛染傷勢太重,給她渡了些靈力,原本就虧空的氣海雪山就像是要罷工不幹了。
楚瀾衣只覺得眼前陣陣炫光重影,胸臆中一團窒悶的氣怎麼都上不來,慢慢地連站都站不穩了,他扶著一棵樹緩緩坐下。
他是個演技超群的影帝,從不忘敬業地刷好感值。
斷斷續續地問辛染:「傷勢……好些了嗎?你……傷口,還疼不疼?」
辛染搖搖頭。
楚瀾衣真有些撐不住了,陸深出現之前,他的身體就已經出狀況了,好在系統並沒有提示他有生命危險。
他想,自己剛救了女主的命,就算好感值不漲,女主也不會還對他動手吧?
由不得他不信任辛染。
他眼皮越來越重,輕聲對辛染說:「有些累了,我睡會兒,何巖來了你再叫醒我。」
「我就……睡一會兒。」
……
楚瀾衣徹底昏睡過去後,空中盤旋著飛來一隻禿了半邊翅膀毛的彩雀,彩雀落地踉蹌著化作成人身。
原本光鮮的衣衫皺地不成樣子,頭髮也亂了,臉上還蹭了不少牆灰。
鳳凰咬牙切齒地瞪著辛染,「你過分了啊!竟敢這樣對本座,要是在妖族你是要被褫奪靈脈,趕出去的!」
辛染淡淡道:「我又不是妖族的人,何況我靈脈已經斷了,不勞少主動手。」
密室中,鳳凰要挾辛染,辛染這種人從沒被誰要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