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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口含棒棒糖的小子(上)
建安二年的這個冬天特別冷!
才十月間,襄陽已經連續下了四場大雪,平地雪深三尺,鹿門、峴山、隆中等地井中冰厚達尺許,鳥獸死者大半。
襄陽城西,正午時分,左興酒舍門前。
胖胖的裘裝少年一邊拼命搓著青白的雙手,一邊急匆匆邁步進入肆館。
“元直,為何約在今日相見?大雪初化,實在太冷了。”
酒舍裡四個牆角都安置著幾尊套了銅皮的大炭爐,煙囪直通向屋頂之外,室內聞不到什麼碳火異味,卻是熱氣蒸騰。
對面迎客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精悍青年,一身春秋單衣,面色如常。
“哈哈,你不是叫雛鳳麼,鳳凰如火如荼,怕什麼下雨落雪啊?”
龐統被室內熱氣燻得眉毛眼睫微沁水滴,他隨手胡亂在臉上一抹。
“什麼雛鳳,鳳雛,鳳雛!再說這都是老師的玩笑而已,元直你也要嫉妒一番?”
徐庶呸了一口,笑:“鳳雛,那就是小雞崽,我需要嫉妒麼?”
龐統大笑:“照你這麼類比,那孔明叫伏龍,就是土裡的小蚯蚓了?吼吼,果然甚妙!”
徐庶搖搖頭,低聲道:“王甫昨日剛從北方回來,董允也來了,你先進去陪他們說話吧。”
“哦,國山回來了麼?我這就去。”說著話,龐統徑直邁步,向酒舍左進的一個雅間走去。
他們訂的是酒肆最大的一個雅間,洛陽閣,龐統也早接到通知了。
徐庶搖搖頭,轉身走向酒肆門口。許多好友尚未到來,他得在門口繼續迎候。
又等了不一刻,孟建、石韜倆人相攜而至,正和徐庶見禮說笑,諸葛亮牽著幼弟諸葛均也踱了進來。
徐庶忙道:“大家先去洛陽閣稍坐,別都擠在門口,左兄還要迎客人的。”
櫃檯後那中年男子笑道:“元直兄不必客氣,今日瑞雪稍停,哪裡會有多少客人?”
孟建、石韜都是極外向不拘禮的性子,難得如此大型的同門聚會,聽酒館老闆這麼一說,自然更是不講客氣,聒噪不止。
便在這時,門外閃進一張笑嘻嘻的面孔。
徐庶一偏頭,只見一個個頭不下於自己的高大少年闖了進來,面目卻稍顯稚嫩,看樣子不會超過十六歲,一身青灰色布衣,嘴裡含著一根似草似木的細棍,不住地動來動去。
“左大叔,打酒。”
左老闆忙從櫃檯後轉出來,笑道:“小鈺,今天來這麼早?”
“是啊,左大叔,阿舅晚上說要請客,他就愛喝您這兒的酒,就讓小鈺來打一壺。其他的,熟羊肉,來十斤。”那高大少年左手取下嘴裡的草棍,右手從腰裡摘下一個碩大的葫蘆,遞了過去。
左老闆笑眯了眼:“那也都是小鈺你的照顧,不然哪兒這麼多的客人。”
“左大叔你客氣了。”少年隨手將草棍又含在嘴裡,一陣吮吸。
諸葛均看一眼那葫蘆,兩隻亮閃閃的小眼就盯住了少年嘴巴里尾根亂動的草棍,見他吸的開心,禁不住好奇心起,問道:“這位哥哥,你為何如此嚼咬草棍,很好吃麼?”
那少年歪頭看他一眼,順手拔出草棍,笑道:“不是草棍好吃,是我這棍上裹的糖甜啊!”
諸葛均一瞧,果然,草棍末端,有個小小的凸起,呈現黃褐色,隱約聞到一股甜香味。
“哥哥,這是什麼啊?”
“這個……叫棒棒糖。”
“哥哥,那是蜜糖麼?”諸葛均舔舔唇。走了幾十裡山路,他也覺得餓了。棒棒糖,這名字聽著就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