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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任命百官,悼公同時下令:免賒欠債(應為公債),資助鰥寡,起用被埋沒的人才,救濟貧困,援助災難,禁止邪惡,減輕賦稅,赦免罪犯,節省用度,按時用民,個人的慾望不與農時衝突。
整套新政在一天之內基本確立,官員們有升有降,但奇怪的是無論官職升降,剛剛集體參與了一場弒君行為的晉國百官們卻都沒異議,反而歡呼踴躍的齊聲稱讚悼公。
第一天國事會議結束後,趙武這名新任的八卿之一隨同人流前往欒書的府邸進行交接,才走到欒書府門口,一名似乎早已守在那裡的武士與趙武擦肩而過,低低說:“單姑娘在我們手裡,她正在找你?”
“單姑娘?誰是單姑娘?你們又是誰?”趙武話才出口,馬上想起單姑娘是何人,他抬腳去追那名擦肩而過武士,此時,元帥府守衛的武士已把目光投注在這裡。
轉瞬間,人海茫茫,那名武士的背影已找不到。趙武急喘幾口氣,心想:“單姑娘沒事就好,現在只需等那些人聯絡自己了。瞧那背影,似乎是本國的武士,晉國人當中,誰扣留了單姑娘?想跟他開玩笑還是想要什麼東西?”
元帥府門前圍著不少車馬,都是等待交接的。新升官,趙武細心的發現,所有官員似乎都喜氣洋洋。
輪到趙武交接了,他被官員引入欒書的辦公大廳。一路走趙武一路奇怪,怎麼欒書的府邸如此簡樸。不,已經不能用簡樸來形容欒書府邸了,似乎“寒酸”兩個字更恰當。現在剛剛春天。在春秋這個時代,由於缺少禦寒裝置,所以身為貴族,府院中最常見的東西就是一個碩大的鼎器,一座燒紅的鼎器散發著騰騰熱量,加熱著房間,也同時顯示著主人的財富與權勢。但欒書身為執政,他的辦公室裡卻沒有一隻鼎,四周牆壁空空如也,裡面只有欒書的一張桌案,桌案邊堆滿了竹簡。那張桌案破舊而古老,許多地方還被刻竹簡的小刀劃傷。
趙武看著四周空空如也的牆壁,忍不住感慨:“我家的銷售人員不得力啊!常聽他們說牆毯銷售的多麼火爆,怎麼執政的辦公室都沒有賣出去一張牆毯,這說明我被騙了,執政的辦公室都不掛牆毯,我家牆毯又怎麼算時尚用品。”
欒書微笑著從後室走出,揹著手看趙武四下打量他的辦公室,他語氣低沉的問:“武子,當初你加冠的時候也來過這裡,怎麼今天再來,依舊好像第一次一樣處處好奇?”
趙武被欒書的話驚醒,他望向欒書,立刻嚇了一跳。怎麼半天沒見,欒書的神色如此灰敗,彷彿人生的所有奮鬥目標都已經被摧毀似的,欒書臉上的神情全是蕭索,以往他身上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以及精明,全然不見了,只剩下一股心灰意冷的頹廢。
欒書遞上一件東西,擺擺手說:“這是竹符,國中的旅賁及虎士,有數千人,各個都記錄在名冊上,你拿這個竹符去校正那裡領取名冊,然後對他們進行清點,我這裡就不詳細說了。”
趙武躬身接過了竹符,欒書交代了幾句,等趙武起身告辭的時候,欒書突然問:“武子,你說國君為什麼任命你?”趙武帶著天真的表情想了想,躬身說:“這是國君獎賞我的功勞!”
欒書笑了:“你聽說了嗎?國君已經派人去召喚他的同母弟弟楊幹,三郤覆滅後,國君超拔魏氏、趙氏,理由上似乎無懈可擊,但卻另有深意。武子,這個小孩不簡單啊!”
趙武理解不了欒書的話,按照自己家臣的交代,對理解不了的話就裝深沉,所以他深沉的站了起來,深沉的鞠了一躬,而後非常深沉的走了出去。身後,欒書深深的嘆了口氣。
回到自己車上,趙武將剛才的情景描述了一遍給齊策,齊策嘿嘿笑了:“人都知道國君與你關係親密,欒書卻敢在你面前說國君的壞話,這是為什麼?”
趙武反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