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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也沒有一個人催蠱自盡。我們想著斬教就好了，我們的苦日子到頭了，以後不過是被打被罵，其他的都沒有了……&rdo;

&ldo;然後，今晚，任毅催動這個蠱了。他死了。&rdo;

眾人齊齊看向金使，看向金使懷裡的幼兒。被熟悉的大人圍著，小阿照漸漸不哭了。他眨著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看著四周的熟悉叔叔們，他咯咯笑起來，吮起自己的手指。他還指著大火，用不完整的話斷斷續續：&ldo;叔、叔叔、叔叔……&rdo;

一時間，只聽到火蓽撥燃燒木頭的聲音，只聽到小孩無憂無慮的笑聲。而圍著阿照的大人們，都看向火焰燒得最旺的地方。陸嘉跪在地上，痴痴看著火海，淚水再次掉下‐‐

他沒有看到，但是他已經知道阿照是被誰救的。

他捂著臉慘聲：&ldo;他最後恢復理智了啊，他想起來自己是誰了……&rdo;但是他已經走不出大火了。

任毅站在小嬰兒的搖籃床前，他聽到腦海中不斷催著自己&ldo;殺&rdo;的聲音。小嬰兒被火嗆醒，哇哇大哭。月光下，任毅的手慢慢伸出，掐向阿照的脖頸。小孩兒不停地哭，他的手力道卻沒有加重。

他靜靜地站了很久，突然想起了流血的土使，想起了大口喝酒的兄弟們。想到陸嘉沒皮沒臉地說&ldo;咱們一起在斬教混個小頭領噹噹&rdo;，想到土使拍著胸脯保證&ldo;哥哥罩著你&rdo;。他想到自己把匕首插進了土使的心臟，想到自己麻木地打暈陸嘉。腦海里讓他&ldo;殺&rdo;的聲音慢慢弱了，很久後，任毅催動了自己身上的蠱。都是出自青蓮教，沒本事學到高階的蠱，這種低階的蠱，都還是會用的啊。任毅最後咧了一下嘴，閉上了眼。

同歸於盡。

一個小嘍囉，抗衡不了大人物。他一生最大的反抗，就是把阿照從火裡扔了出去。

陸嘉喘氣喘得胸腔疼痛，他想到自己和任毅一路從青蓮教混出來。到處被人罵奸細，被人踢來踹去。他們互相鼓勵說&ldo;活著就好&rdo;，他們膽戰心驚&ldo;女瑤要殺我們怎麼辦&rdo;，他們諂媚地亦步亦趨地跟著程少俠求程少俠保護他們，他們歡喜地趴在搖籃床前逗小阿照笑。魔教不重視他們，四大門派也不記得他們。連任毅死前，金使都沒有完全認出來。死的價值這麼低，世上除了他們兩個小嘍囉彼此，也沒人記得他們了。

陸嘉抬頭，看向魔教這些高手們。他咧嘴喃聲：&ldo;大人物不該跟大人物對著幹麼？為什麼你們這些厲害的人，總是拿我們開刀？&rdo;

一眾斬教高手們眼神閃爍，心情複雜。到底金使臉皮最厚，面無表情道：&ldo;誰下的手？不說就殺了你。&rdo;

秦霜河瞪他：人家小嘍囉都哭成這樣了，你還如此麻木不仁！

陸嘉擦一把臉上的淚，他勉強讓自己理智一點，哽咽道：&ldo;是青蓮教沒有斬草除根的少主夏傑。任毅中了蠱，夏傑一定就在山上。現在任毅死了，夏傑定受到了蠱毒的反噬，受了傷。現在把他抓回來，也許他還在山上。&rdo;

一聽此話，高手們當即行動‐‐金使直接命令：&ldo;搜山，活捉夏傑！&rdo;

所有人立刻反身行動，金使等人臉色難看地離開。女瑤才離開一個月，他們就發生這種事。難道沒有了教主，他們全都是廢物麼？小玉樓的半瘋師父突然發癲要撲向火：&ldo;師父，師父……&rdo;徒弟們連忙把師父攔下，拖著師父離開。離開前，二弟子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