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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女瑤扭頭，程勿眸子微微縮了一下：唔，是小玉樓的大師姊陶華。

女瑤輕輕翹唇，還算陶華識趣。從陶華封了程勿身上的幾大穴道後，女瑤就知道小玉樓有秘密。她沒有當即審問，也是等著陶華主動來尋她。陶華心中自然也明白，她在程勿的房門外徘徊了好多天，這日終於下定了決心。

女瑤答應一聲後，門外個子高挑、皺著眉的女人就走了進來。陶華平時對她師父兇慣了，總是盛氣凌人地教訓師弟們，這會兒看到女瑤和靠在女瑤懷中的程勿，陶華卻是眼神遲疑。陶華咳嗽了一下：&ldo;教主可以單獨出來麼，我有事情跟教主說。&rdo;

女瑤望了沉著臉的程少俠一眼，笑道：&ldo;不必了，小勿不是外人，有事關門說即可。&rdo;

程勿滿意地點了頭，繼續靠著姊姊的肩。

他實在沒有江湖經驗，為人處世的道理也是一知半解。不提是他這樣從小被虐打的小孩子，即使雁北程家少主程淮，為人處世的經驗都近乎為零。雁北程家成為武林中第一大世家，門中人個個武藝超絕，必然是犧牲了一些東西換來的。他們把一切時間用去練武，其他事，自然就不在意了。

由是各種因素綜合，讓程勿沒聽出女瑤話裡的深意。陶華卻是訝了一下，吃驚地看一眼程勿：斬教教主女瑤，這是把程勿當下一任斬教教主培養了？哎，這卻難辦了，他們小玉樓也想收程勿為徒弟啊。可是他們哪裡搶得過女瑤。

那些都是後話，陶華現今也沒時間理會。既然不用避著程勿，陶華便關好了門窗，心事重重地走過來，坐到了女瑤和程勿的對面。陶華低頭思量片刻，女瑤也不急。屋中靜謐良久，陶華才下定決心，抬頭看女瑤。

她說：&ldo;我認得程少俠體內元氣的執行方式，因為有人教過我。&rdo;

女瑤：&ldo;你那個半瘋的師父麼？&rdo;

陶華搖頭。

女瑤目中一閃：&ldo;……莫非和羅象門有關？&rdo;

陶華沉默。

程勿突地插口：&ldo;是不是死去的蔣長老蔣沂南？！&rdo;

陶華眉心一跳，以嶄新的眼光看程勿，沒想到程勿雖不懂人情世故，本身卻聰明，居然能想到這裡。陶華突地笑開，輕輕點頭：&ldo;是，蔣長老教我的。我認識蔣長老已經很久很久了。我幾乎是親眼見證蔣長老是如何一步步走向絕望的……那時我不懂他，不懂他為何要我去照顧一個半瘋的老頭子。我在師父跟前待了二十年，我認識蔣長老也二十年了……原先我只是不懂，他到底在做什麼。直到名器大會，我也才明白過來。&rdo;

陶華目中有光，陷入回憶中。她聲音極輕，不復往日的盛氣。她說起蔣沂南，目中甚至微微含著淚光。

今年的名器大會召開，之前遇到了斬教教主女瑤。或許師父半瘋，師弟們一無所知，然陶華是有感覺的。她早已察覺小玉樓的心法和斬教恐怕有關聯，她好不容易認識女瑤，她當引得女瑤去名器大會，當解開她心頭多年的疑惑‐‐蔣沂南到底在做什麼。

&ldo;我師父半瘋，誰都不認識，但蔣長老要我待師父身邊，聽師父都說些什麼。我以為這是羅象門對師父的監視，我哪裡扛得過四大門派之一啊。師父偶爾會說些我聽不懂的心訣，我就照實告訴蔣長老。&rdo;

蔣沂南，在她年少時就出現在她生命中。她有一個瘋了的師父，還有兩個更年少的師弟。蔣沂南幾乎是她生命中唯一正常的男性……還是那般雅緻無雙，倦怠慵懶卻迷人，世間男子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