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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天,半山學堂門口,隨著穿米色長袍的讀書郎越聚越多,竟有些喧鬧起來。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有學生義憤填膺,“我留安縣安居樂業數十年,從來沒發生過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你們說是什麼人膽子這麼大,連,連御使都敢殺?”有少女小臉蒼白,似乎還在覺得害怕。
迎風聽到傳來的吵鬧聲,劉恆渾身一震,也被這不可思議的訊息震撼得呆立當場。
御使,最近來留安縣的應該只有一位,昨天來宣旨那個陰狠毒辣的太監,居然被殺了?
一瞬間,他心裡也只有一個疑問在反覆的迴盪,真的假的,不可能吧?真有人敢殺御使,真有人如此目無王法麼?
難怪,難怪連軍隊都驚動了,比起這個,數年前那位震驚朝野的採花大盜胡飛,又算得了什麼。
第七章 有種放學別跑!
“聽我二舅說,是死在城外十二里的官道上。連帶八位官差和御使大人,都是被一拳打斷脖頸,身首兩分,絕對是高手所為!而且那御使的腦袋,被人插在車頂上,怒目睜圓,死相恐怖至極!連衙門當差二十幾年的張捕頭,見到那景面,都給當場嚇癱在地!”
劉恆怔怔出神,雖說他恐怕是這城裡最恨那太監的,要是他有如此強橫的武力,說不定也會忍不住動手洩恨,但顯然不可能真去殺人,他也沒這份本事。然而驟然聽聞太監的死訊,還是如此悽慘橫死,不免有些不寒而慄,有些不知所措,心底更被深深的觸動了。
他是叫,是叫黃柳吧?一個堂堂御使太監,真就這麼被殺了?
是誰殺了他?
“以武犯禁!”有頭戴方巾的少年,怒道:“這些武人都是莽夫,從來不尊王法,真敢捅破天!”
也有人在幸災樂禍,“你看,縣尉家鄭老二,縣令家李老么,今兒都不來了,以後來不來,估計也玄!這兩家都攤上大事了,老爺子的烏紗帽估計保不住咯,看他們以後還怎麼嘚瑟!”
“還有那誰!”
有人介面,眉飛色舞地道:“咱們縣裡唯一的那位小將軍,嘿,聽說御使就是來宣旨,貶他為平民的,看他以後還傲什麼傲?”
“他更跑不了!御使大人在咱們縣外慘死,絕對和他有關,你們想想啊,御史大人來咱們縣唯一的差事,就是去他家宣旨,因聖旨而遷怒御史大人,攔路仇殺,是不是?!”
“不會吧?”也有人驚疑,“聽說他家裡就一個老僕人和他,一老一小,誰能有這本事?再說,也沒這膽吧?”
“這是斷了他的路,斷人前程如殺人父母!自己動不了手,也定是花錢僱人動的手!”
“照這麼說,是他沒跑了?”
“你沒見也沒來麼,指不定啊,現在正大牢裡頭蹲著呢,隔日押送京城,秋後問斬!”
“我平時就看不得他那樣子,都不帶搭理人的,以為自己多厲害呢,像是誰都看不起一樣。現在好了,哈哈,以後去陰間厲害去吧!”
“咳咳!”
眾人正說得起興,有人無意間回頭,正見到劉恆相隔不遠,差點沒嚇死。緩過氣來,頓時一陣尷尬,連忙咳嗽提醒同伴,“別說了,人來啦!”
於是劉恆一路行來,彷彿成了消音之物,走到哪,哪裡就突然寂靜,只剩下各色異樣的目光朝他掃來掃去。
有冷笑的,有嘲諷的,有幸災樂禍的,有鄙視的,劉恆在此刻收到的注視,足夠他回味一輩子的了。然而劉恆自己卻面不改色,像是全沒放在心上,繼續淡然前行。
說他不搭理人的,還真沒說錯。曾經小時候,他還喜歡交朋友,但所謂的聊天不是對他調侃似的嘲笑,就是泛著酸味的譏諷,這樣要還能做朋友,等於給人當傻子玩,劉恆自覺沒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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