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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也做過硬豆腐,不過當時豆腐的用處是為了自殺,聽著就很荒誕,豆腐做得不成功,撞上去腦袋只破了一塊皮,於是他把豆腐扔進了垃圾桶,這種東西也只有織田作會問好不好吃,那麼就讓他嘗嘗好了,那個在某種意義上很奇怪的男人,即使接到了陌生人的包裹,估計也會開啟看看。
太宰治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笑容倒是有幾分純粹,再有幾分真實,中原中也側了一下臉:「在我明天出差之前,你不要給我作妖。」
怎麼會,他真情實感地回答,聲音和煦,如同一顆落入泥土的麥子,我打算做個好人來著。
太宰治將襯衣袖口往上提了一截,伸手去摸泡在水裡的黃豆,顆顆飽漲圓滿,握在掌心結結實實一捧,他用指頭搓了搓,撿起豆子扔進磨漿機,再用紗布矇住出水口進行過濾,一時間首領辦公室全是豆子磨碎後的清香,外面的雨還淅淅瀝瀝下個不停,他過濾完豆漿,又把手重新伸進水裡。
變故也是這個時候發生,時間倒流,空間震盪,他只來得及眨一下眼,看向面色大變的中原中也,下一秒鮮紅的能量束朝他洶湧襲來,天光驟亮,風聲大作,明亮到刺目的日光直直戳進他的眼睛,太宰治心想港口黑手黨的首領辦公室遭受這種襲擊可真是尊嚴掃地,之後要讓中原中也報復回去才行……?
他愣了愣。
結果竟然看見了故人。
白髮白睫,蒼藍色的眼睛恍如天空延展,又彷彿融入無盡蒼穹,熠熠生輝,六眼通淨澄明,右手還做著結印手勢,緊繃著臉,又警惕又探究,活像一隻被拽了尾巴的漂亮白貓,劈頭蓋臉扔給他一句,「你又想做什麼。」
太宰治著實無奈。
他是沒想到直到今日還會經歷這麼一遭,看看周圍,再看看眼前這個人,再大約估摸一下時間點,就只想嘆氣,但那聲輕微的嘆氣還沒出口就已經從舌根消散,最後化成一點不算濃重的喜悅,事到如今太宰治早就對一切超出預料的波瀾接受良好,這一次罕見的時間錯亂,倒成了命運帶著點頑劣惡意的玩笑。
他被五條悟指責可信度太低的時候還是很無奈,在心裡腹誹我哪裡可信度低了,也不過就是忽悠過你兩三次,不對,這個時間點的太宰治什麼都不曾對你做,現在怎麼衝著我發起脾氣了?結果五條悟見不得他笑,總覺得他不懷好意,覺得他要在背後捅他一刀。
倒也沒錯,太宰治心想。
五條悟的六眼到底是什麼,直到現在他也沒搞清楚,這個問題想必會伴隨著他一起躺進骨灰盒,但那雙眼睛歸根結底能用全知全視來概括,全知全視,他聽著就覺得不可思議,再一想他以前那點壞心眼這人也未必是不知道,就像眼前這個五條悟知道他可能會捅自己一刀,但還是自顧自地湊上來等著那把刀插進他的身體。
也不知道這隻貓是自虐,還是狂妄,又或者是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自信到自傲,太宰治再想想那個被他隨身攜帶的小方塊,頓時又覺得很是抱歉,四年半以前的太宰治也不知道在發什麼瘋,大概還是不成熟,不穩重,年輕人頭腦一熱幹出什麼都不過分,卻要旁人為他買單。
他不太清楚該怎樣和這個五條悟相處,以他過去的經驗來看,這次意外不會存在多久,最多一天,他就能重新回到自己的首領辦公室,天台風大,被風一吹,幾個月前沒好全的那根骨頭又開始疼,細細密密的泛著酸,太宰治許久沒從辦公室裡出來,即使被風吹得骨縫酸脹,依舊不改自己的好心情。
「接下來你想幹什麼。」那人又問:「我是說,你想幹什麼,就算是度假也得有個目的地。」五條悟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按理說太宰治應該生氣,應該不悅,畢竟這麼多年沒人敢挑戰他的權威,但可能是天色實在太亮,風吹得人實在很舒服,讓倦怠和懶惰一起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