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兩情/我聽見你的心跳了(2)(第2/3 頁)

虞浩霆沒有回話，走到臥室門口才站住：“是我。”

她抬頭一望，見是個三十歲上下的少婦，一襲絲緞旗袍，碧藍色的底子上用銀線繡了大朵的茶花，容色亮麗中帶著三分傲氣。顧婉凝不知她是什麼人，見她徑直走進來，揣度她必是虞家親眷，便站了起來。

顧婉凝倚在床頭，身上罩著一件湖藍色的軟緞睡袍，暖黃的燈光下，整個人都彷彿有一層淡淡的光暈，只是神色睏倦，膝上還攤著一本書。她一見虞浩霆，訝然慌亂中說了一聲：“你……”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天，顧婉凝正在房中看書，只聽門外一個女聲道：“這真是奇了！她住在這裡，倒叫老四回不得家。”

虞浩霆慢慢走到她身邊坐下，喉頭動了動，卻終是一言不發，抬手想要去撫她的頭髮，也僵在了那裡。此刻，窗外電光一閃，緊跟著就是一聲驚雷，婉凝雙肩一縮，已被他擁在懷裡，只聽虞浩霆聲氣如嘆：“你怎麼不叫我回來呢？”

然而顧婉凝回了官邸，虞浩霆卻住在了陸軍部，一連數天都不回棲霞。兩處的侍從都忐忑不已，又不敢議論。楊雲楓在官邸看著顧婉凝，本以為她要回學校上課，卻沒想到她竟辦了休學手續，日日只在房裡用功，不過偶爾去一趟書局，郭茂蘭在陸軍部更是謹言慎行，兩人既不敢說，也不敢問，只私下裡互通訊息罷了。

顧婉凝低低道：“我想，你大約不會再見我了。”

顧婉凝茫然點了點頭，一聲不響地出了學校。楊雲楓本來擔心她今日和虞浩霆翻了臉不肯回去，此時看她竟一點脾氣也沒有，雖有幾分奇怪，卻鬆了口氣。

虞浩霆聽著，心裡一陣牽痛，將書從她膝蓋上拿開：“等你睡了我再走。”

楊雲楓見顧婉凝從校長室出來，趕忙迎了上去：“小姐要回官邸嗎？”

顧婉凝枕著他的肩躺下來，虞浩霆便伸手按滅了檯燈，雨水打在窗戶上噼啪作響，只聽她輕聲道：“你跟我說說話，行嗎？”

潘牧齡聞言一笑：“虞軍長倒是個很講道理的人。”他見顧婉凝一臉猶疑，接著道：“他只是來問老朽，倘若他只是個普通人，學校還會不會開除你。你明天就回來上課吧。”

虞浩霆在她髮間若有若無地一吻：“好。”一面輕輕拍著她的背，一面緩緩說道：“我小時候也怕打雷。有一回在淳溪，夜裡下大雨，父親把我從屋子裡趕出來，說什麼時候不害怕了才讓我回去。我就撬了他的車鎖，偷偷在他車子裡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大家到處找不到我，父親嚇得臉色都變了……”

顧婉凝一怔：“那虞浩霆……”

顧婉凝靜靜聽著，矇矓中猶自一笑：“他沒有罰你嗎？”

顧婉凝抿了抿唇，眼中微微一熱：“潘校長，今天的事情實在很抱歉，我保證陸軍部的人一定不會再來脅迫騷擾學校，請您原諒。”卻聽潘牧齡道：“顧同學可能誤會了。我同意你回來上課並非受了誰的脅迫，而是因為之前開除你的決定確有偏頗。”

“當然罰了。小時候就數我捱打捱得最多，我和朗逸一起闖禍，就只我一個人捱打……”

潘牧齡抬頭看了看她，說：“顧同學有什麼事嗎？”

“朗逸是誰？”

顧婉凝走到校長辦公室門外，輕輕敲了敲門，等裡面說了聲“進來”，方才進去。

“下個月他回江寧你就見到了。”

到了學校門口，顧婉凝才想起自己出來的時候身上沒有帶錢，躊躇間，楊雲楓已停車走了過來，替她付了車錢。顧婉凝看了他一眼，便低著頭進了學校。楊雲楓急忙跟上去對門衛道：“陸軍部有公務。”不等對方出來阻攔，就搶了進去。

“……你捱打的時候哭嗎？”

顧婉凝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一回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