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0:南袁重逢之風止意難平(第1/2 頁)
“也是難為你了。”南輕拂開袁洛的手,自顧自地搭在自己腰間解了那衿帶,外衫隨之落地,袁洛稍退一步,頭也垂得更低了些。
南輕轉身拿起桌面托盤上的衣衫,也隨手將那塊未用的帕巾,送入了袁洛懷中。
袁洛伸手去接時,還不忘用衣袖遮擋手中的傷痕,耳邊窸窸窣窣的衣衫滑落聲,遠蓋過外間轟鳴的雷響,以及心口如鼓的跳動。
她默默轉過身去,垂著頭細細擦著身上的雨水,靈動的背影好像不為所動,但那發紅的耳尖,卻早已將她的情緒出賣。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窸窣的穿衣聲漸停,但南輕始終未言,袁洛便也沒有轉過身去,臉頰上的燥熱漸漸褪去,心口的跳動也趨於平緩。
“你不換嗎?”南輕慵懶的聲音在寂寥的房間響起,袁洛下意識地轉身,但迎上南輕沒什麼情緒的視線時,有些泛白的唇張了又張,終還是說不出那“不用了”三個字。
她拇指揉搓在寬大的衣袖下,緩緩抬起搭落在乾淨的衣衫上,可南輕卻好像始終沒有想要轉身的意思。
袁洛不知南輕何意,只得站立在原地,低垂著眸子與之僵持了許久,無奈之下她剛想那衣衫,自己背過身去,便見南輕側了身。
她不由地鬆了一口氣,但緊接著又聽南輕問,“袁千芷,既同為女子不能相愛,那也需避嫌嗎?”
一聲袁千芷,直接叫得袁洛臉色煞白,瞬間將她從剛剛燥熱的情緒中抽離出來,讓她清醒地想起二十年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以及南輕的低泣與卑求。
而過往二十年間,那些淚與卑求,都是午夜凌遲她的鈍刀,提醒著她的愚蠢與悲哀。
在不需與南輕相視的此刻,她才敢全然將目光落在南輕的身上,用眉眼細細描繪她唸了二十年的人。
她連坦然都不敢,生怕南輕看出她的髒汙...“怕汙了聖上之眼罷了。”她自以為清醒而疏離地回著南輕的話。
卻不知,南輕的斜前方,有一面銅鏡,她不光看到了她墜落的衣衫,手心的傷痕,還看到了她盈在眸子裡的掙扎與眷戀。
原來,袁千芷的冷靜與剋制,有朝一日也會用在南子君的身上。
......
由雲老出面,聞家於次日清晨便叫人傳了訊息來,應允了聞笙與南潯的合葬。
南輕於早朝之上,追封南辰父女為帝,其兩位夫人為後,以大同最高禮儀下葬於南家祖墳。
朝中之臣並不多,除沈家與承父志的宋辭外,多為南家舊臣,皆對此舉並無異議。
可此事傳入民間時,卻是又引起了軒然大波,大同出了南輕這一個女帝還不夠,她竟還追封那走犬鬥雞的女紈絝也為帝。
而那聞家女從名聲盡毀,到嫁了女郎成全盛京城的笑話,如今又被追封為那女紈絝的皇后,彷彿一生都像個受人擺佈的笑話。
正當文人大儒再次陷入憤慨時,那早已退出盛京城的兩帝之師,卻突然出現在了文人聚集之地,將一群披著文人之風,卻攀炎附勢的政客罵了個狗血淋頭。
護了北齊百年安穩的將軍被冤到滿門抄斬時,無一人敢言,如今女子當政,自覺男子顏面受損的他們,便又跳起腳來了。
小人之徑,非大丈夫所為,若當真想勸說女帝,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何不到那宮門前,以死明志。
書讀百遍,其義自見,人心百測,其私可見。
倘若曾有一人為南家申冤,倘若南家沒有滿門抄斬,登帝之人便也不會是他們口中瞧不起的一介女子。
然,一介女子可統領三軍,可護一國百姓之安,那些披著文人大儒之名的男子,只會動動口來保全自己的權益。
袁洛拜相當日,由雲老親自在朝堂薦舉,而雍涼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