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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對付世家,也無意對付寒門,待阿姊真正要對付什麼,便是要用那把刀見血嗎?
那阿姊如今讓寒門退避世家逢迎又算什麼呢?猛虎初到,聲震山林?
衛薔看了他一眼,道:「你寫文章,是為磨墨?為提筆?為寫出一手好字?」
「磨墨提筆寫字自然是為了寫文章……」秦緒也算靈巧,明白了她的意思,「阿姊之意是你心中有想成之大事,所以不管如今做了什麼,都是為那大事而做?」
衛薔卻沒答他此問,而是說:「想不想隨我去北疆?」
秦緒也不追問,扇了兩下扇子回復了一貫紈絝做派,他用會被自己祖父逼著抄十遍《禮記》的語氣說:
「我去了北疆,阿姊能找百十個如衛郎將這般的人物讓我寫在話本里嗎?」
說完,他自己先笑了。
他笑,衛薔也笑,笑完之後說:「想要找什麼樣的人,你自己去結交,北疆沒一個閒人,我哪能給你找百十個人過來?」
一收扇子,秦緒的心中多了幾分好奇,他說:「那阿姊讓我去北疆做何事啊?」
「書吏吧,你文辭清楚,下筆流暢,筆跡也端正,當書吏很合適。」
秦小公子呆住了。
他看看自己練了十年柳體的手,又看看等著他去回復書信的紙筆,表情漸漸委屈了起來。
「書吏?我?阿姊,你三番兩次讓我去北疆,竟是隻想讓我當個書吏?」
衛薔的語氣倒是十分理所當然:「從書吏做起,勤懇一些,熬個三年五載能做縣官,要是在實務上有一技之長,進了部司,也能做到部司主官。」
似乎並無不妥。
秦緒呆愣愣坐在書案之前,拿起筆才發現墨池已經幹了,又去磨墨。
拿起墨條,他想起了阿姊之前的話,不禁有些難過地說道:
「阿姊,你要我去北疆,也只是想要個能用的人而已,至於這人是不是秦緒,是不是你阿弟,無關緊要,我說的可對?」
窗外微風掠動了衛薔的髮絲,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我想要你去北疆,是因為你恃才而不恃家世,重人而不重衣冠,這二者已經極是難得了。」
秦緒起筆開始寫衛薔給陳伯橫的回信,這一日餘下的時辰裡,他腦中罕見地淡去了那些風花雪月。
夜晚,他回到院中,透過樹影看向北天。
「恃才而不恃家世,重人而不重衣冠,北疆,竟是如此一個狂徒雲集之地?」
第20章 名刀 「阿臻,我認你這個衛二郎,大梁……
定遠公乍提建邊市、重開西域商路之事,在朝中爭論不休,各派內部也是心思各異。
世家內部派系林立盤根錯節,除了盤踞朝堂之外的兩京十三世家之外,各地世家也聞風而動,青州、徐州、宿州等地未受數年前蠻人之亂,不僅糧足錢滿,還盛產絲綢,對商路之事極為贊同,得到訊息之後都連夜使人入東都,他們不僅想要商路,還想問清楚這商路之利如何能與兩京世家共謀,同屬兩京世家的齊州呂氏也在其列。
世居太原府的幷州陸氏自蠻族劫掠之後元氣未復,自恃在此事中掌陸路之利,甚至已經動了請朝廷重建北都太原的心思,自然也是極力支援。
綏州韓家、同州駱家、鄜州林家顯然已被定遠公拉攏,不僅自己贊同此事,還四處遊說別家。
河南府鄭、於兩家想要通商之利,卻不願這命脈之事被北疆把握,還在猶豫之間。
冀州裴家自不必說,在全天下人的眼裡,他裴道真就是與定遠公共謀之人,他就算跳出來說反對,也會被人當是惺惺作態。
一時之間,東都世家子弟清談也好,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