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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般的愧疚。

少許，衣飛羽轉過身，輕拍周奕的肩頭，輕聲道：“有勞你了。”周奕微微點了下頭，卻沒有說話。衣飛羽走了出去。

周奕失聲叫道：“等等！”

衣飛羽猛然回頭，看郝美並未被吵醒，舒了口氣，嗔道：“什麼事？這麼大聲！”

周奕的眼神極為複雜，頓了頓，然後緩緩道：“在西域大陸，有個人殺害了一條黑龍……”

衣飛羽的身體突然顫動了一下，似是受到莫大的刺激，額頭隱隱有汗珠滲出。周奕見了，似乎看出一些端倪來，繼而又道：“我想知道，那個人……是你嗎？”

衣飛羽臉色蒼白，不由得又回想起當時黑龍為一個人求饒的情景。其實，他早就看出周奕有幾分眼熟，卻一直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現在周奕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他，當初那個黑龍的主人可不就是周奕嗎？

周奕的臉色凝重起來，聲音有幾分低沉，好似有莫大的憤怒隱含其中，他又重複方才的問話，道：“那個人是你嗎？”

衣飛羽沒有說話。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敢承認，好似不敢承認莫大的醜事，可他的陰晴不定的古怪神色分明告訴了周奕：就是我……就是我。驟然，周奕的衣物無風自動，他的瞳孔收縮，他的臉色有一絲漲紅。他咬緊了牙關，臉已經扭曲，如發怒的野獸一般，隨時可能進攻。

他又重複了剛才的問話：“那個人是你嗎？”

衣飛羽忽然神色一鬆，道：“對，是我。”

正如當時，那把長劍飛來，他沒有躲避，甘願受人一劍；如今，他依然如此，因為他認為錯殺黑龍是自己一生中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無法彌補如此罪過。

周奕神色忽然暗淡下去，竟然低下了頭，然後深深地給衣飛羽鞠了一個躬，無比歉意地道：“對不起。”

衣飛羽受此大禮，神色倒是慌張起來，當下手足無措，呆在原地。

周奕赫然直起身來，抽出長劍，道：“請刺我一劍！”

衣飛羽瞪大眼睛，忽而又笑了，卻沒有說話。

周奕沒有明白他笑的意思，道：“你在嘲笑我？”

衣飛羽又微笑一下，從周奕手中接過了長劍。周奕更是一臉疑雲，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舉動。衣飛羽仔細端詳了這把長劍，只見此劍鋒利無比，隱隱有青光泛起，看出來是一把絕世好劍。

“這把劍叫什麼名字？”衣飛羽問道。

周奕頓時驚愕，想不到他竟然在此時有如此一問，不由得目瞪口呆。

衣飛羽淡淡道：“此劍應該是‘斬龍’吧？傳說中的葉公收藏的絕世珍品。呵呵，葉公好龍，卻收藏‘斬龍神劍’，當是虛偽之極啊。我不是那虛偽的葉公，如果我要刺你，當時便刺你了。”說完，他將斬龍神劍一拋，便走開了。那斬龍神劍發出錚錚聲響，在空中劃出一道藍色的弧線。

周奕接過斬龍神劍，怔怔出神，忽然叫道：“謝謝！”

衣飛羽爽朗地笑了。

那笑聲迴盪在空中，久久不願離去。

冥界。

冥界是與人界平衡的世界，是宇宙時空的重要組成部分。通往冥界與人界的通道被稱為：“輪迴隧道”，常人是無法透過的。有一類神靈遊走於輪迴隧道，那便是傳說中的死神，是死靈通往兩界的忠實的司機，避免了死靈在輪迴隧道里迷失方向。人死後，化為鬼魂，死神便將其帶入輪迴隧道，去往冥界；當鬼魂被允許轉世，死神又將其帶回人界。

冥界有一位掌管人類生死大權的神，人們稱之為“冥王”，也有人稱其為“閻王爺”。此刻，在冥王的神殿裡，來了一位貴客。此人全身黑布纏繞，只露雙眼，像是黑衣忍者。看冥王對他畢恭畢敬的樣子，想是不一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