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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條凌厲的嘴巴反常地在一旁滔滔不絕,終於引起陳放的重視,停住腳步看著路識卿,被他抓住時機回以一個痞裡痞氣、但自認為滿含善意的笑。
陳放眼神裡的情緒晃了兩下,似乎是被說服,卻又有顧慮。
路識卿想,雖然不知道這事有什麼好猶豫,但不能自己覺得對他好就逼他。陳放不點頭就作罷,反正不是什麼大事,被拒絕算不上很尷尬。
只是他依稀感覺到陳放並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樣,每天拉高衣領,對外界的一切鐵壁防禦。偶爾也會有渴望探尋善意的眼神流露出來,需要有人順水推舟借一點力,他才敢向好的方向繼續走。
「我沒有嫌棄。」陳放的語氣很嚴肅認真,似乎正在做一個很重大的決定。
接過路識卿手裡的衣服,他的動作甚至有些僵硬,像是在接過一個自己受之有愧的獎勵。
路識卿提議陳放去衛生間換衣服,順便看看燙沒燙傷。
剛打完第二節 晚自習的預備鈴,衛生間裡鬧哄哄的學生都回了教室,只剩他們兩個人。
陳放抱著衣服拐進衛生間的角落裡,路識卿心想都是男的,沒什麼不能看的,正好檢查一下燙得嚴不嚴重。剛拐個彎跟上去,他見陳放剛把衣領拉開一點的手頓住了。
欲言又止的嘴張開再抿起來,給路識卿下了道無聲的逐客令。
「行,我不看。」路識卿背過身去,囑咐道:「你自己留心檢查檢查,看看起沒起皰。」
「嗯。」
布料摩擦的悉悉簌簌聲在身後很近的位置,清晰無比地傳進耳朵。路識卿紳士地目不斜視,面前牆上的映象裡還是有一截赤條條的胳膊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都燙紅了啊。
詭異又斑駁的痕跡從他看不見的地方蔓延出來,給他看見的還只是一小片,更多的疼痛都被藏起來,被陳放獨自承擔著。
「用冷水沖一下會好受點。」路識卿忍不住提醒道。
「沒事。」
陳放繞出來,不忘把衣領拉到最頂,全副武裝後才敢接受衣服主人的審視。
路識卿從鏡子裡打量陳放,自己的外套對他而言過於寬大,將單薄的身板籠罩起來,連手面都給蓋住,只露出來一截粉紅色的指甲蓋。鬆鬆垮垮的下擺蓋住屁股,像小姑娘的裙邊,隨著陳放走路的動作輕輕擺動。
嗓子突然有點幹,路識卿咳了一聲,聲音反倒更啞:「那個……走吧,該回去自習了。」
「衣服我洗好了還你。」陳放的聲音也顯得略微侷促。
「不用,我不講究這些。」身體裡亂竄的熱度快要壓不住,路識卿著急出去喘口氣,自己先一步邁出了衛生間。
倆人回教室的路上異常沉默。
這一道上不知道陳放什麼想法,反正路識卿覺得自己在心裡打了場仗。不知道想和陳放說什麼,卻又想跟他說話,又怕說得不好會更尷尬,擔心搞得以後再沒得說。
說什麼?總不能說「你穿我校服的樣子像穿男朋友衣服的oga」吧?
這個莫名其妙的想法在看見陳放穿著他衣服的一瞬間闖進腦子裡,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這種感覺像被隕石砸中了腦袋。
既是意料之外的驚嚇,又像命中註定的驚喜。
第二天來到教室時,路識卿發現自己的校服被疊得闆闆正正放在桌上,褶皺裡似乎帶著輕微的一點潮氣,大概還是被洗過了。
本來他想道聲謝謝,往前瞥了眼,另一位當事人陳放同學正若無其事地埋頭做卷子,筆尖在紙面上飛速遊走,甚至連點停頓都沒有,讓人不敢輕易打斷。
這麼投入啊,那還是算了。
路識卿這樣想,坐回座位,將校服展開了搭在靠背上,又拿出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