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第1/2 頁)
關係,又想到我和謝映白交好,姜應剛剛那不善的態度,莫名有些不自在,便不曾在意那條紅線。
畢竟,許多人的紅線自然不止一條,待到破命修道,紅線更是可以改,結為道侶即連上,若分開則斷。
我沉默著,容玉也不開口,只是微微垂眸安靜看我。
我這時才發現,容玉的年歲雖只比我大三兩,卻足足比我高了半個頭,靠得近了,看我便要低下頭來。
我又不由想,謝映白與他身高是相似的,怪不得會喜歡叫我小孩兒,我看起來確實像個少年些。
我這般胡思亂想,過了好一會兒才心緒莫名地問了一句:“是你指引姜源認祖歸宗的麼?”
這次他應了“是”。
我微微一怔,連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話來,於是只能乾巴巴地回道:“哦,那,挺好的。”
容玉微微一笑,卻是忽而反問我:“哪兒好?”
我說不出來,於是抿緊了唇。
其實我也不完全覺得好的,或許這對於姜源來說好,對於姜應來說也好,唯獨只是對謝映白不好。
但我不能因為親近謝映白,就不辨是非了。
心悅
我看了容玉好一會兒,又看了看那姑娘,問他:“你何日回宗門?”
容玉又不言。
我有些百味陳雜地一笑。
我不喜歡姜應,或許因而也連著對容玉不知所措,因而躊躇一番,只是道:“便是有緣人,也不該亂了分寸,我不願來日相見不喜。”
容玉輕嘆了一口氣,忽而上前來為我理了理被雨水潤溼的衣襬,語氣無喜無悲地道:“師兄,容玉也曾想有緣人非其所指。我自有分寸,諸多種種,望未有傷師兄之處。”
我搖搖頭,回道:“我只心憂你。”
他黑眸中神色恍惚,語氣有些似喜非喜般應我:“我知。”
我不知道他的“我知”到底是早已知,還是如今知。
我說那似喜非喜,是因我覺得他語氣應當是歡喜的,神色卻不然。他低頭看我的眼神有些微妙,帶著灰色的眼眸讓我想起遠山的雲,似是奔赴即可觸控到了,卻又遠得很。
半是柔色,半是疏離。
我沉默半晌,最後又只道:“傳訊石你要帶在你身上的。”
他點了點頭,回道:“好。”
我還想說什麼,卻聽到謝映白的聲音傳來。
“伏鈞。”他喚我,“怎麼來這了?我找了你許久。”
我回過頭來,見謝映白執傘站在我身後不遠處。
或許是這地點不太一樣,我這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謝映白已經不自稱“本世子”,也不再穿顏色鮮豔的衣裳,甚至他不再如從前一般牽著自己喜愛的寶馬,不再擁美人在側。
我忽而覺得有些不習慣,還有些莫名的心堵。淮南府尚文不尚武,因而謝映白年少時也算不得多受家人寵愛。只因他是那麼獨一個的嫡子,於是用度不缺,任他放縱,只需在分寸之間便由他胡鬧。
但如今,那些分寸之間都是過了界。
我尚且記得初見時,他的劍術算是非凡的,因而後來縱使眾人都看不起他,他也是我眼中明珠,是驕傲如烈日,雖有不足卻不以掩其光芒。
而如今,明珠蒙塵。
我不知眾人眼中誰為明珠,誰又為魚目,或許二者皆不是,又或者二者皆是。
他們當是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何須踩高捧低,二中取一。
此事本與我無關,就算容玉介入其中,也不過是撥亂反正,我若不管也無妨。
然而,我見謝映白如年少般受了委屈時望我的眼神,我忽而說不出我要回宗門去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