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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攏在寬袖裡的手握成拳，&ldo;為師既然開了小千世界，它自然也逃不脫。&rdo;

&ldo;哦……&rdo;徐泗沉吟點頭，像是發現了新大陸，&ldo;我還以為這什麼什麼帳只是一件死物，沒成想裡頭還另有乾坤。&rdo;

&ldo;那是不是我們只要找到這個精魄，殺了它，就能出去了？&rdo;他一拍手，恍然大悟。

&ldo;按理說，確是如此。&rdo;

&ldo;可是我們找了這麼久……別說精魄了，連個螞蟻也沒發現，師父，這是你的小千世界，裡面的一切事物皆在你的掌控之中，風吹糙動都逃不過你的感知，怎麼會……&rdo;徐泗雖然自己在清醒狀態下從來沒開啟過小千世界，但是這幾年來凌九微給他灌輸的理論知識簡直太多，已經到了信手拈來的程度。

凌九微身形微頓，轉過身，蹙眉盯著腳尖，&ldo;方才，你與我……的時候，未察覺到有何異樣嗎？&rdo;

徐泗眨眨眼睛，天真無邪：&ldo;師父指的是，什麼時候？&rdo;

&ldo;就是……&rdo;似乎難以啟齒，凌九微罕見地神色掙紮起來，目光閃爍遊離，不敢直視徐泗，&ldo;為師……色慾薰心，對你……&rdo;

&ldo;噗。&rdo;他這副樣子實在有些可愛，徐泗忍不住噗哈哈哈，&ldo;師父怎能如此妄自菲薄？色慾薰心四字從何說起？&rdo;

凌九微張了張口，垂下眼睫，斂下無數情緒，任憑徐泗笑得花枝亂顫。

笑完，徐泗鳳眼彎起，笑得魅惑人心，他伸出一隻手，膽大包天地挑起凌九微的下巴，深深地望進去，&ldo;戀慕一人，想與其親密與其結合，是普天之下最自然不過的事，何罪之有？把感情一事只以一個色字囊括對自己未免太過殘忍，師父是對自己過於苛刻，還是說，師父對我，只有欲，沒有心？&rdo;

好像有細線纏繞在心臟外，而這根線的一端就在眼前這人手中，他的一顰一笑都會扯動細線，於是心臟被勒的一陣陣發緊。四目相對，凌九微覺得迷茫，他根本不知道這份奇異的感情緣何而起，又是何時何地而發。

明明一開始只是把他當成不經事的小孩，有些任性有些狂妄有些黏人，念及他小小年紀家破人亡，所以一直對他憐憫疼愛寬容有加，這份再純潔不過的師徒情誼卻不知不覺間變了味。慢慢地，他時常會察覺出這個孩子安靜下來時，眸底會浮現出某些他看不懂的情緒，這讓他開始格外留心注意，花多了心思，隨之而來的是，潛移默化的吸引。

無論是梅雨時節窩在房裡陪他下棋的竹隱，做了噩夢抱著枕頭非纏著要與他抵足而眠的竹隱，午間小憩時會偷偷拿薄毯替他蓋上的竹隱，還是講笑話他人不為所動自己卻捶胸頓足的竹隱，明明很是害怕也要抖著嗓子講民間恐怖故事的竹隱，每一個都那麼生動活潑，這孩子體內有一個有趣的靈魂，給他那寡淡無味了近三十年的人生添了許多從未品嘗過的滋味。

要是竹隱能一輩子在自己身邊就好了……

等他意識到哪裡不對時，已經錯的離譜。

哪有徒弟會在師父周邊轉悠一輩子？自己真是怕了孤獨。

纏繞在心外的細線收緊再收緊，堅韌的線勒破了脆弱的心臟，鮮血沿著細線慢慢滾落，滴進五臟六腑，凌九微扯了扯嘴角，反問一句，&ldo;心？&rdo;

徐泗眉心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