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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冬梅身形瘦削,臉頰沒什麼肉,眉心之間有一道深深的紋路,額角、嘴角帶著瘀紫傷痕,聽到女兒喊餓,她忙說:「我正在炒菜,還要等一下。」
章亞嵐站在玄關掃了一眼,奇怪地指著鞋櫃處原本掛穿衣鏡的地方問:「媽,鏡子呢?」
袁冬梅小心翼翼地看了女兒一眼,猶豫著開口:「我,我不小心打碎了,還沒來得及換新的。」
【她爸昨天喝醉酒又動了手,收拾了一天才把屋子收拾好。亞嵐說要帶同學回來,我忙著買菜做飯還沒來得換鏡子,只希望……亞嵐不要怪我。】
破碎的鏡子,擦傷的額角、嘴角,不太自然的行走姿勢——這一切綜合在一起,結合章亞嵐曾經說父親一喝醉酒就動手,趙向晚確定袁冬梅昨晚遭受了家暴。難怪昨晚章亞嵐與母親打電話的時候掉眼淚,既是心疼也有痛恨吧?
章亞嵐有點輕微近視,不過她平時不喜歡戴眼鏡,因此進得門來沒發現母親臉上的傷,等她換了拖鞋走進屋,與母親面對面看到,愣了半秒。
「媽,你……」
袁冬梅低下頭,抬起手肘遮住受傷的那一側臉頰,勉強笑了笑:「我沒事,這不進門摔了一跤,鏡子碎了、臉也擦傷了,我沒事、沒事。」
【她爸昨天下手不狠,只推了我一把、打了我兩巴掌,也不知道是發了善心,還是終於知道還是家裡老婆好。他外面有女人怕什麼,只要他不嫌棄我生的是女孩,願意時不時回家來,我就滿足了。】
雖然聽章亞嵐說起過母親的愚忠,但親耳聽到袁冬梅心裡所想,趙向晚依然內心沉重。
丈夫家暴,卻還因為某一回打得輕了心存感激?
丈夫出軌,卻還在反省自己沒生兒子罪孽深重,只求他時不時回家就心滿意足。
章亞嵐顯然不相信母親說的話,走到母親身邊細細檢視她嘴角的傷,恨得牙癢癢:「我爸打的吧?媽,你別執迷不悟了,趕緊和他分開吧!我還有三年半就能畢業,等我畢業分配工作就能領工資,我養你。」
袁冬梅不自然地躲開女兒的碰觸:「說什麼傻話,你同學還在這裡呢。」
章亞嵐不由分說地雙手按住母親肩膀:「媽,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這樣太可憐了。趙向晚是我好朋友,什麼事我都不瞞她。」
章亞嵐動作幅度有些大,膝蓋正碰到袁冬梅右腿,一聲悶哼之後,袁冬梅一張臉痛得變了形。
眼看得袁冬梅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趙向晚感覺不對勁,忙上前託了託她後腰,待她穩住身形這才收回手,對章亞嵐道:「阿姨腳受傷了,趕緊扶她坐下。」
由不得袁冬梅反對,章亞嵐將她摁進沙發上坐著,擼起褲腳,發現膝蓋敷了一大塊紗布,紗布上正滲出絲絲鮮血來。
章亞嵐蹲在母親身前,眉毛擰成一條線:「媽,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昨天晚上怎麼不跟我說?」
袁冬梅抬手摸了摸女兒的頭,柔聲道:「我沒事,就是鏡子碎了劃破了一點皮,我自己處理下不影響做事。我閒人一個,在家裡也沒什麼事,不買菜做飯還能幹些什麼?」
趙向晚從袁冬梅手中接過鍋鏟:「阿姨,晚飯我來做吧,您休息一下。」
袁冬梅慌忙擺手:「不要
不要,你是客人,又是第一次來家裡,哪裡有讓客人動手的道理。」
【只是劃傷了道口子,算得了什麼。前年斷了兩根肋骨、去年脾臟破裂,住了半個月的院不都治好了嗎?】
聽到這話,趙向晚的心臟縮了縮:「沒事,交給我。」
趙向晚六歲就踩在板凳站灶臺煮飯,只不過炒幾個菜,這點事情難不倒她。
等到六點,天色漸晚,趙向晚快手快腳將袁冬梅準備好的三菜一湯都做好,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