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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貼著耳邊,那邊很安靜,靜到對方聽見丁夏宜嘟囔的睡語都不免怔住腳步。
「誰啊?」
從聽筒傳輸過來一句低沉清冷的粵語,她聽不懂對方說了什麼,慵懶軟糯地打斷他的話,「不買保險不開卡沒錢買房住天橋底下很舒服。」
「……」
遠在港城的傅硯辭將手機拿下,確定沒打錯號碼才又放回耳邊,傳來的是一陣忙音。
電話被結束通話了。
清晨美夢被這通不合時宜的電話打擾,丁夏宜閉眼翻了三次身,確定真的睡不著了才支撐坐起來。
手裡還拿著剛剛的手機,指尖微動,觸感很陌生,跟她的油畫手機殼質感完全不一樣。
低頭看去,丁夏宜眼皮猛地向上抬,雙目圓的像兩顆浸在水裡的玻璃珠。
這隻手機不是她的。
但她更想不通,喬時翊的手機怎麼會出現在她床邊?
帶著這樣的疑問,丁夏宜下床洗漱,等她再從浴室出來,心中的疑團雲霧並沒有散去。
她坐在梳妝檯前擦水乳,昨夜又下了一場細雨,房間露臺圍欄杆還在滴著水,一隻小鳥停在上面歇息,沒幾秒就被主庭院一樓一輕一重的交流聲驚的撲哧翅膀飛走了。
丁夏宜聽見樓下的聲音神色一怔,把自己是喬時翊太太這五個字一筆一畫刻在心裡,於是本著表面妻子的義務,她推開房門下樓。
一樓正廳很熱鬧,喬時翊身邊圍了很多人,男女老少皆有。
大家似乎都在等他開口,偏偏當事人還在低頭慢條斯理的扣袖釦,黑蝶母材質的袖釦被他捏著從口縫穿過,像漂浮在深海面上的一絲月光,晃眼又有吸引力。
先開口說話的是拄著柺杖的爺爺,一套灰色格子西裝與酒紅色領帶形成對比色系,但一點也不突兀,頭頂的巴拿馬帽因為腳步匆匆而需要他單手扶著。
爺爺一路風塵僕僕,還沒停在喬時翊面前就迫不及待開口問他,「你實話跟我說,是不是鬧出人命了?」
喬時翊先是禮貌的喚他一聲爺爺早上好,才給他解釋,「您多慮了。」
喬倫輝將信將疑,「沒有你這麼著急結婚幹什麼?」
雖說他盼望著自己孫子早日成家,但一夜之間告訴他已經領證,心臟和血壓還是有些受不住。
「喜歡,等不及,想快些把她娶進家門。」
真誠的,迫切的,發自肺腑的。
喬倫輝從沒在喬時翊身上看見過這樣的神情和語氣,霎時所有的氣都散了,「跟誰,談多久了?」
喬時翊耐心為他解答,「您認識,我們雖然沒談多久,但認識20年了。」
攙扶著喬倫輝的喬穗眉心微擰,「該不會……」
喬時翊點頭,「她叫丁夏宜。」
「丁……」
喬倫輝甚至都沒把這個名字重複一遍,右手持著柺杖指向喬時翊,忍了一晚的積氣噴發,「喬時翊你真是個禽獸!夏宜5歲認識你,小的那會你們天天睡在一起,你居然娶小時候跟你同床共枕的妹妹!」
最後覺得沒夠,喬倫輝氣的將手裡的柺杖甩了過去,丁夏宜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從樓梯口飛奔下來的。
包括喬時翊在內,喬倫輝、喬穗、喬柏峰夫婦都掩不住驚詫,一抹似野薔薇的身影掠過,虛虛實實擋在喬時翊身前。
可她要比喬時翊矮去一個頭且又比她精瘦,攔在喬時翊面前宛若兔子見大象。
好在喬時翊反應快,攬著她的腰和肩向側邁兩步,那根有精美雕刻紋理的金紫檀柺杖應聲落地,喬時翊扶著丁夏宜雙肩,關切地低語也隨之響起,「沒事吧?」
丁夏宜搖頭,「我沒事。」
然後禮貌的轉身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