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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嬸止步回身,雙手以禮儀姿態擺在身前,「佑董說怕今晚所有人都回來會嚇著太太,所以明日再回。」
「既然爺爺和佑董都不在,也不必去正廳了,」
李嬸知道他做的決定不便過多幹涉,但還是走流程提醒了句:「峰董在正廳候著了。」
也就是喬倫輝的三兒子——喬柏峰。
喬時翊不以為意,漫不經心地『哦』了聲,「他喜歡等就讓他等著。」
然後側頭問丁夏宜,音色溫淺,「累嗎?要不要逛逛?」
丁夏宜抬頭望他,柱頭燈在他身後亮著,從上至下給他披了層金紗,桔光打在他背後,也照亮了後面的家訓牆。
可惜只照亮了一小部分,丁夏宜沒有細看,收眸的時候接過他的問話。
「不累。」
喬時翊抬手示意拿行李的傭人,「麻煩把行李送回房間,我和太太在花園逛逛。」
傭人微微低頭,「是。」
李嬸見狀留了句「不打擾二位」預備離開,被喬時翊叫住。
「等下讓人熱杯牛奶送回房間。」
李嬸微怔,但稍縱即逝,「好的。」
她怎麼不記得先生有睡前喝奶的習慣?
同為此不解的還有丁夏宜。
她被喬時翊牽著走在汀步石上,腳踝處的白裙亦步亦趨跟著前後搖擺,像個舞動的精靈。
身後跟著的一隊傭人隨李嬸離開,她的緊張也隨風而去,走在熟悉的步石上,丁夏宜掙開喬時翊的手,歡悅地一步一跳經過汀步石,連嗓音都沾染了濃鬱的輕快,「你睡前還有喝牛奶的習慣呀?」
「沒有。」
喬時翊跟在她身後兩步內的距離,將脫下的西服外套掛在臂彎,等她跳停了才給她披上,「但某個愛喝奶的小哭包有。」
丁夏宜困在他臂彎中,男人身上散發的檀木香湧入鼻腔,直衝每一根神經,她彎腰退開,嘟囔怨他,「你才是小哭包。」
她只是小時候老用哭鬧讓喬時翊妥協,後來喬時翊乾脆叫她小哭包。
幼時的丁夏宜就對這個稱呼不滿,但又控制不住淚腺,只好任由喬時翊這麼逗她。
他一逗,她就哭給他看,一時半會好不了的那種。
所以漸漸地,喬時翊也不敢再這麼叫她了。
許久沒聽過有人這麼叫她,這會兒一聽,『小哭包』三個字就像一顆千斤重的石子從棉花層往下墜,紮實砸進丁夏宜心湖。
喬時翊難得順從的接她話,「好,我是。」
沉默幾秒,他抬手替她攏了攏欲要滑落的外套,聲音溫和,「那小夏至今晚給我泡奶喝?」
「……」
丁夏宜剜他一眼,率自向前走,沒接話。
喬時翊幾不可聞笑了聲,跟在她身後朝後花園去。
後花園假山潺潺流水,柱頭燈隔段立一盞,桔光氛圍旖旎,但對早起的丁夏宜來說實在犯困,剛走沒一會兒,哈欠就打了三個。
察覺喬時翊走到身旁,她及時掩嘴嚥下第四個哈欠。
喬時翊也不知有沒看到她的哈欠,靜默了半響,在悠然流水聲中低緩出聲:「家裡除喬柏峰外,其他的人你想相處就相處,不想相處不用為難自己。」
丁夏宜沒能在記憶尋得這個名字,問他,「喬柏峰?」
喬時翊喉結微動,不情不願地說了個稱呼,「叔叔。」
「哦……」
她想問為什麼,可撞見喬時翊眸色低沉,丁夏宜悄聲轉移話題,「你爸爸媽媽呢?好久沒見喬叔叔和沈阿姨了。」
喬時翊眉骨微動,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光,略略抬眼,平接上丁夏宜好奇的面容,他扯了扯嘴角,「得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