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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我只得乖乖跟著石崇去釣魚。搬來玉石凳擱在橋下，石崇將魚竿投入湖中，像模像樣地，令我不免打趣問道：&ldo;小糙和阿水不會又在上游放魚吧？&rdo;

石崇莞爾一笑：&ldo;怎麼會？你不是不喜歡那個樣子嗎？這回兒就將魚竿放下去，看看究竟能不能釣到魚。&rdo;

既罷，石崇將魚竿橫在一旁，自己卻掉過頭去，將阿水抬過來的七絃琴擱在腿上，即興彈了起來。宋褘歡呼雀躍地圍在石崇身邊，像只蝴蝶般來回。我待在石崇身旁，守了會兒魚竿，便也沒了興致，抓起一把魚餌投入湖中，倒是引來了幾條小泥鰍魚爭相奪食。

&ldo;怪了，這池子裡的魚怎麼這樣聰明？就知道這般吃食，不知道去吃魚鉤上的？&rdo;

石崇一邊撫琴，一邊望著胡亂舞著的宋褘，與我悠然道：&ldo;你以為所有的魚都像你一般，天真愚蠢嗎？&rdo;

我抬手錘了下石崇肩膀，故作生冷道：&ldo;你說什麼？敢說我愚蠢？&rdo;

石崇仍笑，暖光之下，蒼老的容顏和煦非常：&ldo;珠兒不這般，又怎麼會喜歡我？不是嗎？&rdo;

我冷哼一聲，沒反應過來他的話，不懂裝懂著別過頭去。默然許久，將頭搭在石崇肩膀處，與之指了指宋褘道：&ldo;你看這孩子，倒真是靈巧，又會彈琴吹曲，又會跳舞，日後長大了，必定比我強得多。&rdo;

石崇卻冷笑道：&ldo;這樣的容貌，再加上這樣的造詣，也未必是個好事。&rdo;

我好奇著望向石崇，遂聽對方道：&ldo;不過好在，待她長大，我們可能已不在人世了。&rdo;

我眼睛一瞪，掰著手指頭與其道：&ldo;我們為何不在人世了？待宋褘長大，我也才四十多歲，你也才……&rdo;我算了算，臉色一變，牽強著說道：&ldo;也才六七十歲嗎！&rdo;

石崇望了望我，隨即低下頭，扣動所有琴絃，勾出一層淳厚樂律：&ldo;我自然想要活到那時，但誰知，我能不能……&rdo;

我忙拽住他肩膀，依偎於他懷中道：&ldo;你怎麼不會？你吃得好睡得好住得好，肯定能活到一百多歲，大不了我吃些虧，活到七八十歲，與你一同死嘍！&rdo;

石崇蹙眉，竟與我嚴厲道：&ldo;胡說些什麼？&rdo;

我毫無懼色，抬起手指按了按他鼻尖，挑弄道：&ldo;你才是胡說些什麼呢！怎麼從宋褘便談到這些了，好不吉利！&rdo;

石崇目色溫和，與我乖乖點了下頭，神色緩慢移向宋褘，道：&ldo;是我的錯，不該說這些的……&rdo;話及此，石崇復盪起一段旋律，與我道：&ldo;珠兒你看宋褘跳的多高興，你也一起去跳一個？你好久都沒為我跳舞了，我想要看。&rdo;

我瞧了瞧宋褘，自覺她一個小孩在那胡亂跳著倒還好，我若再上去跳，恐怕和瘋子無異，便搖了搖頭，緊靠於石崇身邊道：&ldo;我不要啊！好奇怪的。&rdo;

石崇卻反問道：&ldo;哪裡奇怪？你們便一起跳嗎！總歸你的舞藝我也清楚，跳的不好我又不會笑話你？&rdo;

我仍固執搖頭：&ldo;我不要，宋褘一個人亂跳著便好了，總之我不要跳！&rdo;

石崇收回目光，語色中，辨不清情緒：&ldo;你不想跳便不要跳了，但你知道，我很想看。&rdo;

他一這樣說，我便忍不住心疼。挨在他身邊良久，終於上前，挨住他耳旁道：&ldo;待無人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