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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照片上是馮燕恆的笑容。

紫時想起那次在大學的噴泉前，馮燕恆摟著自己一起的合影，他說明年這個時候要和自己一起在大學校園裡。

這成了永遠不可實現的事。

馮裕庭消失了近兩個月，一點訊息也無，紫時靜靜地坐在鋼琴前，手指僵硬地彈著，看看窗外的春天，枝椏上的嫩黃色小花擠簇在一起。

原來春分已過，但怎麼還這麼冷。

紫時趴在那架斯坦威冰冷的琴蓋上，心裡刺痛。

看似從小順風順水的馮燕恆就這樣走了許久，生前的他定是對這個世界充滿質疑，最終是失望了，而自己的所作所為在他本就支離破碎的世界裡又添上了最為醜陋的一筆。

紫時笑出來，眼睛痠痛，原來自己在接受馮裕庭那刻心裡強烈的惶恐和不安是有原因的，只是自己一直不敢承認罷了。

原因就是一個人最低劣的因子，虛榮。

自己為自己找了太多藉口，孤獨，貧窮，挫敗……但最終卻還是自己的虛榮無恥地佔了上風，矇蔽了心智，沉淪墮落至淵藪之地。

這漂亮的別墅，這溫暖的壁爐，這精緻的壁畫，這奢華的鋼琴，全是自己罪惡的見證。

&ldo;我怎麼會變成這樣。&rdo;紫時閉眼，喃喃道。

再次見到馮裕庭的時候，紫時心裡一片茫然。

他坐在沙發上，一臉清冷地看著紫時。

&ldo;你回來了？&rdo;紫時問。

馮裕庭點點頭。

&ldo;這段時間我挺好的。&rdo;不等馮裕庭問，紫時就自答道。

&ldo;那就好，抱歉，有些事情去處理，冷落了你。&rdo;馮裕庭走近紫時，輕輕摟住他。

&ldo;沒事的。&rdo;紫時輕聲道。

夜晚，馮裕庭合衣上床，紫時本能地迴避了下。

&ldo;怎麼了？&rdo;

&ldo;沒什麼。&rdo;

&ldo;睡吧。&rdo;馮裕庭看著紫時的倦容，沒再說什麼。

&ldo;我……&rdo;紫時頓了頓口，&ldo;你問過我將來想做什麼，我現在想了想……&rdo;

&ldo;想什麼？&rdo;馮裕庭凝視著紫時。

紫時抿著嘴，一言不發。

&ldo;你有了什麼決定？&rdo;馮裕庭冷笑。

&ldo;我不能再和你一起生活了。&rdo;紫時看著馮裕庭，一字一句地說。

&ldo;我當沒聽見。&rdo;馮裕庭說。

&ldo;我是認真的。&rdo;

馮裕庭一掌托住紫時的臉，滿面陰鬱：&ldo;怎麼？我兒子死了，你內疚什麼？你害怕什麼？&rdo;

紫時一怔，心裡湧上止不住的惶恐。

&ldo;都這一步了，你能淨身而退？&rdo;馮裕庭的手指劃過紫時的脖子，&ldo;你覺得自己髒了？跟著我噁心了？&rdo;

&ldo;不是這樣。&rdo;紫時說，&ldo;是我自己的原因。&rdo;

&ldo;我不會放你走的。&rdo;馮裕庭一臉冰冷，目如鷹隼，&ldo;馮燕恆死了，這不妨礙我們之間的關係，你還是我的。&rdo;

紫時微微喘著氣，說不出話來。

&ldo;乖，別胡思亂想。&rdo;馮裕庭低頭用唇輕啄了紫時的臉，又挪移到他唇上，緊緊貼著，啃噬著。

紫時本能地掙扎，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