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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卻像是空了一塊似的。他已有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那個戰亂初起的夜晚，他獨自一人站在月夜之下，既孤單又渺小。

其後百年，時光荏苒，便如流水匆匆。

一晃又是三月初三，到了西王母召開蟠桃盛會的日子，因長垣久不去赴宴，他的仙帖便如擺設一般被送至瓊華殿的案前。帖上照例寫著北辰九曜帝君謹啟，他見這推不掉的名號已跟了自己數百年，不由微微苦笑，又提起筆墨寫了一封回函，正想找個弟子送到西王母處，誰知剛走出殿前庭院，便看見一個淡青衣衫的人影。

他起先以為是允參又從西崑侖溜了回來，誰知對方轉過身，才發現那是允商。

&ldo;小師叔。&rdo;允商衣袖微垂，向他行了禮。

他如今已長出了青年的輪廓，就連天庭諸仙也稱他風姿出眾，喚他&ldo;崑崙玉璧&rdo;。長垣與他卻不似與允參那般相熟，此刻不知他為何前來，倒是有些詫異，拂袖指向殿內道：&ldo;有事便進殿說吧。&rdo;

允商乖覺地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走入瓊華殿中，待長垣落了座，他才恭恭敬敬在下首坐下，低聲問：&ldo;小師叔近日可好?&rdo;

長垣淡淡點頭：&ldo;一切都好，&rdo;頓了頓，又問，&ldo;你特意來尋我，是有什麼事麼?&rdo;

允商遲疑片刻，低低道：&ldo;只是想來看望小師叔。&rdo;

長垣知道他與他那兄長性子不同，此話必然不是與自己調笑，想來是發自真心，卻不知自己又有什麼好值得看望的，不由愣了一愣。

允商看出他面有疑色，又輕輕嘆了口氣：&ldo;我瞧小師叔和從前變化很大呢。&rdo;

長垣不由挑起眉梢：&ldo;我們不過百年未見，我又有什麼變化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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