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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南河冷淡道:“樂正七不是東西,不借。”
“別給我摳字眼,”杜佑山壓低聲音:“建文帝墓,有興趣嗎?”
魏南河轉頭盯著杜佑山的眼睛,戲謔道:“佑山是知法懂法的生意人,怎麼對古人的墓這麼有興趣?”
杜佑山一歪腦袋,“行,魏教授,妳別挖苦我了。我說真的,我有地圖,東西我們平分,比禮器更值錢的東西多著呢。”
“地圖?”魏南河眉峰一挑:“給我看看。”
“南河,妳這不是說行外話嗎?現在就給妳看,我還搗騰個什麼勁?”杜佑山笑著給他遞煙。
魏南河一口回絕道:“樂正七不再幹這種事了,有風險。”
一直沉默著的武甲忽然開口:“魏教授,我們不會欺負小孩子,幹活不缺人,只需要一個懂行的人同行而已。”
杜佑山搭言:“是呢,能有什麼風險啊?畢竟辛辛苦苦鑽進墓裡,總得有個人知道哪些值錢該帶出來。”
魏南河反駁:“佑山妳應該是最懂的,妳怎麼不去?”
武甲替杜佑山回答:“杜老闆一天都離不開畫廊和拍賣行。”
“如果真的是建文帝墓,其歷史價值遠不能用錢來估算的,我奉勸佑山還是把地圖交給考古研究所,不要私下毀壞老祖宗的遺產。”魏南河笑幾聲,站起來,沒頭沒腦地說:“樂正七這死小孩,不知道跑哪裡去玩了,我再去找找他。”
魏南河前腳剛出辦公室,杜佑山便把茶几上的杯子摔了,不屑地自言自語:“他挖的墳不見得比我少,再說,早幾年那批海撈瓷不都是他僱人盜撈的?說的可真高尚。”
武甲合上門,“魏教授只是有原則,知道什麼墓能動,什麼墓不能動。”
杜佑山冷著一張臉:“挑中意的客人才賣身的婊|子就是有原則的好婊|子?”
武甲正低頭撿杯子的碎片,聞言抬頭看了杜佑山一眼,“妳們是婊|子的話,另說。”
“找機會罵我呢吧?”杜佑山啞然失笑,彎腰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我來撿,妳別碰。”
武甲收回手,很是不自在,語調清淡地應了句:“是。”
樂正七和同學打完檯球已是傍晚,屁顛顛跑回白左寒的工作室,迅速被楊小空逮住寸步不離地牽在身邊,樂正七不滿地嚷嚷:“別攥這麼緊,我都玩完回來了,哪裡都不去了。”
楊小空才不聽他囉嗦,立馬給魏南河打電話,“喂,魏師兄,我抓到小七了。”
“是我自己回來的,不是妳抓到的好吧?”樂正七發笑:“妳們緊張什麼啊?”
楊小空拍拍他的腦袋,“買完冰激凌找零的錢呢?”
樂正七嘿嘿笑:“花光了。”
“花哪了?”
樂正七掰手指算:“雞塊啦,飲料啦,爆米花啦……”
楊小空鬆了好大一口氣,“沒吃漿糊就好。”
魏叔叔超人一般神速趕到,拎上樂正七丟進車裡,一臉凶神惡煞:“膽子夠大啊,跑哪去了?見了誰?吃了什麼?活膩了吧?”
樂正七笑容滿面地耍貧嘴:“膽子不大,跑去打檯球,見了幾個同學,吃的是雞塊果汁和爆米花,還沒活膩呢。”
魏南河見到他的笑臉,一肚子氣“咻”地全跑沒影了,“死孩子,手機怎麼關機?”
樂正七攔腰摟著魏南河,撒嬌說:“我怕妳半途跑出來拉我回家嘛,我錯了……”
“認錯很快,死不悔改。”魏南河抱住他的臉東嗅嗅西聞聞,“真沒吃漿糊?”
“沒有,說不吃就不吃,誰吃誰是小狗。”
“狗才不吃那玩意兒。”魏南河在小孩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面上終於露出了點兒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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