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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張麗,我把蠟點上,你把燈關了,可別讓樓管阿姨上來罵咱們。&rdo;
兩個人把都把自己的信燒了,然後用黃紙寫上自己父親名字,燒了紙錢,點上了香,擺好了供果,跪在臨時當做供桌的書桌前,默默唸著親的名字。
一陣陣陰風颳過來,兩個人都感覺到了冷,睜開眼睛,卻什麼也沒看到。燒過紙錢的灰,飄了起來,看得人有些眼昏。供果好象少了,象有什麼東西在蠶食。宿舍不象剛才這麼煙霧繚繞了,好象被什麼吸走了,屋裡越來越冷了。
一股強烈的陰風颳過來,吹得窗簾呼啦啦直響,桌子上的信紙、筆筒裡的筆都掉下來了。屋裡的蠟燭被陰風吹來了,點著的香也被吹倒了。宿舍外面的外景燈和路燈好象都滅了,她們的眼前變成漆黑一片。這股很強的陰風還在她們宿舍裡吹著,兩個人這才感到害怕,緊緊抱在一起,誰也不敢睜眼,不敢抬頭,任由這股陰風圍著她倆轉來轉去。
過了一會兒,這股陰風弱了下來,好象慢慢散去了。宿舍外面又有光透了進來,兩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睜開了眼睛。
&ldo;啊!啊!&rdo;王雪芽和張麗同時大聲叫出來。
在她倆周圍,飄著的,坐著的,站著的,沖她倆做著鬼臉的,正在吃東西的,還有一個正在看她們燒過的信。這些面孔幾乎是一個模樣,參差不齊的頭髮半蓋著臉,眼睛很大,卻目光空洞,黑黃的臉色,滿臉橫肉。這些肯定都是鬼魂無疑,但他們都不是雪芽想見的,人死後,會變化嗎?
雪芽想:&ldo;不管是她的生父還是養父,就是變成鬼,畢竟是骨肉至親,和她也不會有這種陌生的冰冷,他們哪個也不是自己的父親。&rdo;
她倆被這些鬼魂包圍在中間,但這些鬼魂沒有要害她倆的意思。在這個包圍圈之外,還有幾個不一樣,那幾個都在爭搶她倆燒過的紙錢灰。
張麗看著這些面孔,她的臉上恐懼減弱了,淚水流到了嘴裡,她緊緊地靠著雪芽,試探著叫了一聲:&ldo;爸,是你嗎?我是麗麗。&rdo;
張屠戶湊過來仔細看著張麗,確定這就是他的女兒,他握緊拳頭,氣得咬緊了牙。原來張麗和王雪芽在一起,孟修女卻沒有告訴他,讓他以這麼邋遢的面孔出現在自己女兒面前。
張屠戶聽見張麗叫她,想認自己的女兒,卻被其它的鬼魂隔開了。那些魂魄附在王雪芽和張麗身上,使勁地嗅著,好象在吸什麼。
張麗記憶中的父親就是這樣的,她叫爸爸,這些都不應她。王雪芽此時非常害怕,她寫了這麼長時間的信,招來的都是什麼呀?
張屠戶看到王雪芽那張清麗秀美的臉,兇橫的臉上現露出淫蕩表情,心想:&ldo;媽的,這妞長得太象高艷了,不知道是高艷和哪個王八蛋生的,讓老子嘗嘗鮮。&rdo;他搓著手擠進去,不是想救他女兒,而是想多在王雪芽身上嗅幾下。
三界書齋的房頂上,幾位美女都半懸著,向四周張望,三位男士坐在屋簷上,眼睛也瞪得大大。時不時有幾個遊魂從他們身邊飄過,見到這幾位博大的氣場,都趕緊繞開了。鬼魂對於陰陽先生的敏感程度,絕不遜於獵犬對於獵物。
&ldo;不玩了,沒意思,&rdo;釦子剛想下來,一堆遊魂飛進了她青眼的幻境,她睜大眼睛,喊起來:&ldo;那邊,怎麼聚一起了了那麼多。&rdo;
&ldo;大概有多遠?在什麼位置?&rdo;幾個人都湊了過來,順著釦子手的方向張望。
&ldo;在吃芝麻糖葫蘆的那個超市那邊,就在那……&rdo;釦子說完話,嘴晨泛酸,她又咋咂了咂嘴說:&ldo;那天和居士一起去吃的糖葫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