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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飛離開後,大家都鬆了口氣。
有幾個人說:「走,咱們先回班級拿水桶。」
季陽也開口:「段之願,你就待在這裡看門吧,我也回去取幾個拖布。」
段之願點頭:「好,那我在這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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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昱樹懶散地靠在牆邊,兜裡掏出個口香糖扔進嘴裡,熟悉的薄荷味在舌尖蔓延開來,他側目看著體育館緊閉的大門,手剛搭上去又放下。
兩秒過後,舔了舔嘴角:「草。」而後一把拉開門,剛好與裡面同學撞了個正著。
為首的那個男孩子嚇得低呼一聲,待看清面前這個人是張昱樹時,更是瞬間僵在原地。
張昱樹垂眸,看著自己的運動鞋被踩了個半個鞋印。
眉頭即刻蹙起:「瞎了眼啊,看不見老子站在這?」
那個男孩子縮著肩膀:「對不起,我沒注意。」
話音剛落,他才注意到張昱樹的視線沒落在他身上。
而是越過他看向身後。
男孩子也緩緩轉過頭,可除了六班那兩個人以外,好像也沒什麼可看的。
他小心翼翼又道了句:「不好意思。」
而後輕輕側著身子從張昱樹身邊離開,跑回班級。
張昱樹眼睛微眯,墨色瞳孔深邃,鎖定那兩個人的身影。
對啊。
他怎麼就給忘了,也不是人人都會欺負這小結巴的。
她身邊一直有個護花使者啊。
護花使者撿起地上巴掌大的紙殼,抖了抖上面的灰塵湊到小結巴身邊給她扇風。
還彎下腰不知道再跟她說什麼。
小結巴紅著臉,校服敞開著,露出裡面純白色的毛衣。
毛衣上有柔軟的絨毛,衣領是當下很流行的v字領,突出的兩道鎖骨撐起肩膀的輪廓,靠在那裡又小又軟。
「咳——!」張昱樹倚在門邊,故意咳嗽了一聲。
空曠的體育館響起他的迴音。
兩道目光瞬間看向他,段之願先行站直身體,背過身去避開他。
這在張昱樹眼中,更像是無聲的挑釁。
他挑了挑眉梢,邁開步子吊兒郎當走進去,先是四下環顧一圈,而後慵懶開口:「季陽,老師知道你在泡她的心肝寶貝嗎?」
段之願一滯。
攥了攥拳頭又走遠了些。
季陽皺眉,問他:「你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聽不懂啊?」張昱樹也靠在剛剛段之願靠過的位置,頭倚在架子上,歪著腦袋看他:「飛哥不是罰她過來幹活,你來湊什麼熱鬧?」
「我來幫助同學。」季陽回答得坦然。
「是嗎。」張昱樹笑著揶揄:「幫同學降溫啊?」
「大冬天的你幫人降溫那不是沒安好心嗎,是想看人家多脫幾件吧?」
「你——」季陽瞬間紅了臉,段之願就在一邊,他迫切地解釋:「我不是,我——」
「是因為我熱。」一直沒做聲的段之願突然開口。
她走過來:「因為,我熱了。」
語氣是少見的強硬,帶著些不服輸。
像是春柳的嫩芽,倔強地冒出頭。
很少見她有這樣的勇氣,站在他面前夾著些又兇又萌的氣勢。
張昱樹沒忍住,彎了彎唇。
隨即問她:「你跟我說話呢?」
能聽出他語氣不善,段之願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就此消散一半,未幾,輕聲道:「嗯。」
「有種再說一遍。」
很奇怪,明明剛才心中帶著燥意。
一見她鼓著臉強出頭,又喂喂諾諾的樣子,突然就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