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鹽(第2/6 頁)
柔柔問他,賀司嶼,你可不可以讓著我點兒。
那畫面很美。
美到他有一秒的停頓,去想自己可能也無法免俗。
只是當時的感覺並不強烈,出於zane的人情,他對她有過幾次援手,結果這姑娘算計他算計得越發明目張膽,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所以當初,他直白問她千方百計接近的目的,她卻說鐘意他,想和他交朋友。
賀司嶼這輩子唯二信過的謊言。
一是幼時聽賀朝的為父親泡茶。
二就是信了她說鐘意他的話。
利用就算了,他自己容許的事情自己承擔後果,結果這姑娘連鐘意都是騙他。
小沒良心的。
這段時日,他常在夜深人靜的辦公室,摘下金絲眼鏡,闔目捏著鼻樑,一面煩躁自己居然著了個小女生的道,一面鬱悶自己對她怎麼都恨不起來。
她好像天生有著降服他的能耐。
哪怕是一拍兩散了,還要每時每刻地鑽進他腦子裡,勾著他追憶有她的日子。
喝個酒,都要想起那夜她醉醺醺地撲在他懷裡,對他哭,說沒有人愛她,要他疼疼她。
甚至某一晚酒宴上,有個戴貝雷帽的女人,想起那姑娘過去常戴這種帽子,他目光不由停留了下,誰知主持飯局的老總誤解他對人家有意思,當晚就要把那女人往他床上送。
他心緒煩亂,當場甩了臉子。
深刻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每每要泛起想她的思緒,賀司嶼都有意去打斷。
期間他的驚恐症發作過一次。
那晚紐約突降雷雨,窒息感襲擊心臟,他急喘著,繃起青筋,手抖著扯開領帶,仰躺在床上,止不住發冷汗。
神志不清的那幾分鐘,眼皮緩緩掀起一點,竟都出現了幻覺,她一身音樂會結束後的蜜桃色小禮裙,伏在床前眼眶紅紅,為他哭得傷心。
——我出事了,你很難過?
——當然啊。
賀司嶼認為自己有足夠的理智,擅長剋制情緒,卻在拉斯維加斯那夜,強吻了一個女孩子,當時有那麼幾個瞬間,看她紅著眼睛說對不起,他甚至生出想強迫佔她為己有的念頭。
反正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在他這兒得了好處,哪有不還情的道理。
可人家女孩子當真只是別有所圖,並不鐘意他,連騙騙他都不願意。
愛而不得,惱羞成怒。
再三失控對她說重話。
他也會有這一天,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後悔,尤其後悔她最後到梵璽找他的那晚,明明想訓她就不能好好吃飯,結果卻是把她拒之門外。
藥效漸漸發揮,驚恐的症狀隨之慢慢緩和,賀司嶼喘氣平復下去,神志卻還是顛倒的。
他身不由主地抬起手,修長冷白的手指,一點點探向模糊視線中她的臉,嗓音低低的,薄弱又嘶啞:“寶貝……”
指尖剛碰到女孩子的臉頰,畫面煙消雲散。
眼前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恍神幾秒,他指尖慢慢垂落回床,不聲不響合上眼。
感覺到某種情感在體內變本加厲。
比如,他當時有想要給她打電話的衝動。
再比如,他憑空生出荒唐的想法,假如她還有目的就好了,起碼能笑盈盈地待在他旁邊。
瘋了。
真的是瘋了。
她如空氣般滲透進他的呼吸,無處不在。
這個舊金山四季如春的早晨,一杯咖啡,又讓他走神。
“司嶼,京殊特意過來,稍後你帶她到醫院看望你祖母。”
主座賀老爺子的話,拉回他漸遠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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