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鹽(第3/5 頁)
裡看不清,不過羞恥的語氣很清楚:“我那天才剛滿十八歲。”
賀司嶼聽得想笑,鼻腔很淡地一哂:“我怎麼你了麼?”
沒有。
但蘇稚杳抿唇不語。
“我還什麼都沒說。”他淡淡提醒。
受害者總歸要有些底氣,蘇稚杳瞥他,哼聲嘀咕:“不哄我就算了,你現在是什麼態度?”
坐到了他這個位子,只有別人看他眼色的份,可眼前這個女孩卻總不把他放在眼裡,敢命令他,指責他,要求他,還不給他臉色。
但他一星半點的反感都不存在。
甚至驚覺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無限在給她破例的機會。
賀司嶼偏過臉,忽地笑了。
回眸時,他手掌壓到她頭頂,沉下去,用了些力,把她的頭髮揉得很亂。
“去洗澡,別錯過明早的航班。”
蘇稚杳腦袋被他不溫柔的力度壓得低下去,一聲惱嗔,掙扎著抬手推他,完全抗衡不過男人的力氣。
但他揉了幾下就自己放開了,捉住她胳膊把她從門口拉開,自己開門出去。
蘇稚杳懵在原地,一頭蓬亂。
她還有好多問題想問。
腦子裡茫茫一片,蘇稚杳想也不想,在他放開門把要邁出門去的剎那,一下拉住了他的手。
賀司嶼頓足,回過頭來看她。
蘇稚杳聲音偏輕,目光含著點未褪的溫存,瞧著他:“我還沒有問完。”
相視幾秒,賀司嶼慢慢轉回身。
“問。”他說。
蘇稚杳捏在他腕骨的手沒有放開,低嗯著聲思索,點了點他腕部:“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這雙彈鋼琴的手很柔軟,指尖帶著微微涼意,輕輕點在他面板上,在那一個毫釐間,有奇妙的感應沁透進他的神經。
靜默許久,賀司嶼才低低出聲:“拉丁文。”
心底某一塊禁忌猝不及防被牽動,他眼底情緒越發深沉,壓在黑睫下,晦暗不明:“看過《聖經》麼?”
蘇稚杳搖搖頭。
賀司嶼斂了下眸:“tartar在《聖經》的英譯本里,是hell”
他語氣平靜沒有起伏,但蘇稚杳緩慢地眨著眼睛,心口隨呼吸的加重慢慢起伏著。
地獄。
誰會在手腕刺地獄……
“為什麼要刺這個?”她怔怔地問。
賀司嶼注視她一眼,不太在意地似答非答:“受過一點傷。”
是為了蓋住傷疤?
可她想要聽的,是為什麼要刺這個詞。
蘇稚杳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多疑,可她就是有種強烈的感受,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她看不透,也未曾看透過。
“那晚,是誰要害你?”蘇稚杳目光柔柔地望著他,聲音很輕,她知道自己不該問,也許會犯他忌諱,但她壓制不住內心的探知慾。
賀司嶼沒有立刻回答她。
他面上情緒很淡,嗓音低著:“賀朝。”
蘇稚杳在記憶裡搜尋這個名字,忽然想起他的親叔叔,似乎就叫賀朝。
賀老爺子膝下有三子,大兒子賀榮,二兒子賀晉,小兒子賀朝。賀晉和賀朝是一對孿生兄弟,賀晉是賀司嶼的生父,如今被他親手送進監獄裡,而賀朝,二十多年前在一場火災中屍骨不存。
蘇稚杳有那麼幾秒停止了思考。
倏地仰起臉,睜大眼睛,表情僵著,驚怖到說不出話。
面前的男人倒只是勾了下唇,他眼裡沒有溫度,沒有笑意。
走廊壁燈的橘光和房間裡的暗色,在半開的門之間交融著,他立在光影交界處,顯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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