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鹽(第2/6 頁)
林漢生剎那間也啞了口,眼望向前,入目是男人笑意陰沉的幽深黑瞳。
“盲射。”
賀司嶼散漫著平平無常的語氣,繼續說完後面兩字。
火上澆油,直燒到對方的眉頭。
周遭頓時寂若死灰。
這樣的玩法,沒誰能做到心不跳膽不顫,林漢生暗自深吸上口氣:“賀老闆打算怎麼喝?”
“就這麼喝。”他緩緩道。
林漢生捏緊手裡的煙:“賀老闆愛說笑,九十度,那可是玩兒命的。”
賀司嶼挑眉:“林總不敢了?”
他不是耍嘴皮子的人,出口就是真格,林漢生深以為然,竭力掩飾住自己的膽喪,牽強地笑出兩聲:“今晚兄弟幾個還得再聚,倒了不成樣,兌到七十度,賀老闆以為如何?”
賀司嶼勾勾唇:“好說。”
不是在賣他面子,而是逼他認下這份慫。
算算時間,那幾輪貨裝箱在即,就等一張通行證起航,刻不容緩,林漢生也是被逼上懸崖,不得不硬著頭皮迎上前,只等賀司嶼的人著手準備,他豁出半條命,今晚也要把通行證贏到手。
卻不知為何,半晌不見賀司嶼有任何動作。
他一身傲冷地倚著,並不著急吩咐人拿酒備箭,只是那道凌厲的目光一瞬不瞬,如刀鋒,直割在他臉上,令人不寒而慄。
林漢生看他眼色,頃刻間心領神會,嚴聲命令身後的人:“還不去請蘇小姐過來?”
手下應聲迅步去辦。
五分鐘後,蘇稚杳來到和平包間。
前前後後圍有七八個鬼頭鬼腦的男人,她逼仄在中間,像一隻孤弱的貓咪幼崽,掉進了毒蛇窩。
蘇稚杳心臟快要跳出來。
她不敢貿然逃,在頂層時,她見識過了那個非要她陪酒的男子武裝帶上的槍。
真槍。
就在她要被逼就範的那一刻,這群人出現請她過去,說是賀老闆在那裡等她。
是真是假蘇稚杳都得跟著去。
受驚後,她臉色煞白,指尖還在止不住地抖,直到越過包間那扇金葉屏風,看到黑胡桃木長桌前坐著的男人。
四目相望。
那瞬間的心情,就彷彿斷頭臺上的鍘刀移開,蘇稚杳懸顫的心驟然松落下去。
想奔到他身邊,又畏於身邊監視的人危險,只能亦步亦趨。
下一秒,望見他朝自己伸開一隻手臂。
蘇稚杳死死屏住的氣一洩,不再壓抑,馬上抬腿跑過去,彷彿那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賀司嶼還是坐著的,她一靠近,他展開的胳膊便往回彎,高度正好摟住她腰,順著她奔向的慣性,把人往自己帶近了些,只是隔著太師椅的扶手,抱不到懷裡。
“怎麼過來港區,不先給我個電話?”賀司嶼抬頭,笑著瞧住她,柔聲問。
蘇稚杳在他溫柔的眼神中愣了下神。
不一會兒,感覺到他握住她腰的手,看似親暱地揉弄了兩下,他深邃的目光籠住她的眼,蘇稚杳隱約明白過來他異常的反應。
她誤入他的局。
是因要逢場作戲。
蘇稚杳心又提到嗓子眼,怕自己演得不對,給他添亂,她低下頭,雙手捏在身前無處安放,聲音裡的緊張半真半假:“我……我想自己來找你。”
“想我了?”賀司嶼笑問。
他寵溺的語氣,蘇稚杳聽得心跳加快,哪怕知道是假的,她當時還是真實地羞赧了起來,答不出口。
片刻後,她很小聲地說:“今天是情人節。”
賀司嶼笑了笑,另一隻胳膊抬起,掌心撫上她臉頰,拇指摩挲在她嬌嫩的肌膚,帶著疼哄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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