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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多維柯終於明白了萊奧納多為什麼想看這幅畫，這畫與他自己所畫的畫似乎有著某種相似，不僅如此，利奧諾拉所畫的，還是在封閉的塔中俯視的、本不可能得見的風景。

&ldo;這可真夠玄乎的!&rdo;被畫震懾住了，之後一直沉默無語的盧多維柯，終於開口說道。

&ldo;是啊!&rdo;萊奧納多的輕聲低語裡帶著滿足，&ldo;如果把藝術家進行創作時的心境稱作瘋癲，這裡描繪出來的，正是一種瘋癲。這幅畫的確值得一看。&rdo;

&ldo;它把那種被幽禁後對世界充滿嚮往的心情描繪了出來，是不是?&rdo;切奇利亞望著畫，問道。

萊奧納多沉默著，沒作任何回答。盧多維柯心想，的確如此吧，這不是一般人在正常精神狀態下畫出來的，看了這幅畫後，巴哈蒙德的侍從們察覺到某種妖氣也是自然。盧多維柯不想再看下去，他從牆上收回了目光。

&ldo;可是，按照這房間的結構，好像不可能找到什麼隱蔽路徑的。&rdo;盧多維柯重新打起精神，吁了一口氣後小聲說道。牆上粉刷的石灰根本沒有接縫，就算牆上有機關，也不可能完全隱蔽，發現不了的，地板和天井上也沒有類似的痕跡。而且，要是有類似東西，巴哈蒙德也一定早就發現了吧!

&ldo;攤死羊的地方，就在這下面吧?&rdo;萊奧納多從窗戶探出身子，問道。

&ldo;是的，手腳砍斷了，內臟給撕裂開來，慘不忍睹地躺在那裡。還是剛生下來沒多久的小羊羔呢!&rdo;乳母聲音低沉地答道，她可能是憶起了當時的情景吧，臉色有點難看。

盧多維柯也隨著走到窗邊。從外面看時感覺並不明顯，可實際上來一看，發現這裡確實相當高。從視窗望下去，地面離得很遠，令人頭暈目眩，窗子的正下面，正好是裡院的花壇，可能是當菜園用的吧，為了不讓家畜踩踏，用舊木頭圍成了一個正方形的柵欄，是個大小隻有這間屋子一半大的小菜園。

萊奧納多低頭望著下面，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

&ldo;是不是明白什麼了?&rdo;盧多維柯表情凝重地問。

實際看過塔後，謎反而更深了，畫在牆上的畫既非為捏造無聊的謠言而塗抹的，從中又聯想不到什麼逃出塔去的方法。小羊遭屠這一事實令人不能不聯想到犧牲這個詞，如此一來，真讓人感覺巴哈蒙德的女兒是不是真是個女妖啊!

可是，萊奧納多卻沒有回答盧多維柯的問題，臉上照例帶著譏諷的笑容，轉向乳母問道：&ldo;今後您準備怎麼辦啦，乳母殿下?&rdo;

&ldo;您是問我嗎?&rdo;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詢問，乳母似乎吃了一驚。

&ldo;聽說您在此之前一直在照顧利奧諾拉小姐，可她現在已經不在了，巴哈蒙德殿下想必也沒有理由再像以往那樣僱用你了。&rdo;

&ldo;噢，您是指這個呀!&rdo;大概是明白了萊奧納多問話的意思，乳母又恢復了天生的快活表情，爽朗地笑了，&ldo;我沒怎麼特別擔心，又沒有家小，而且唯一的本事就是賣力幹活，所以自己一個人到哪裡都能過下去吧!&rdo;

&ldo;到哪裡都可以?&rdo;萊奧納多微笑著模仿她的語調，乳母不解地犯起了思量。

&ldo;那你要是有時間的話，想不想去威尼斯啊?&rdo;萊奧納多淡淡地說。乳母一瞬間好像沒聽懂他在對自己說什麼，她眨著眼睛，緊盯著藝術家的臉。盧多維柯皺著眉頭，和持同樣表情的切奇利亞驚奇地面面相覷。

&ldo;我當年在佛羅倫斯的時候，在老師畫室裡創作了一件騎馬的雕像，就裝點在威尼斯的廣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