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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愕了半晌，僵硬地轉回身，嗓音發顫：&ldo;我死了啊？果然是夢吧……&rdo;

鬼差道：&ldo;這可不是夢，您是醉酒失足跌落井裡摔死了。&rdo;

井裡？步莨又抬頭望了望，這麼一看，確實也像口井。腦中閃過些畫面，該不會是自家井裡頭吧。

鬼差上前遞給她一符紙：&ldo;公主不必擔憂，您將此符按在心口位置，半柱香內即可還魂。需在寅時之前完成，否則魂魄被陽氣灼傷，還魂後定會留下傷隱。&rdo;

步莨愣愣接過符紙，腦中白茫茫，愣誰看著自己屍身也很難從驚愕中立馬回神吧。

她斷續又理出些頭緒：總歸就是自己死了，鬼差要救她。閻王可真好，親自派鬼差救她，倘若曦華也這麼好運……

步莨忽抬頭，問道：&ldo;妖死了也能還魂嗎？&rdo;

鬼差道：&ldo;倘若能在冥界尋到其魂魄，是可以的。&rdo;步莨大喜，伸出手來：&ldo;那你再給我一張符紙，帶我去冥界尋夫君，幫他也還魂。&rdo;

鬼差一聽，驚道：&ldo;北霽帝君在天界好好的，還什麼魂？！&rdo;

步莨眨眨眼：&ldo;北霽帝君？我夫君不是什麼帝君啊，他是一隻大白鴿妖。&rdo;

鬼差訝異：&ldo;您夫君的的確確就是北霽帝君啊！天魔冥三界誰能不知？什麼時候成了妖？&rdo;

步莨奇怪地看著他，該不會認錯人了吧？方才也一直喊她公主，可她分明是寨主。

&ldo;我說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公主，我也根本不認識什麼帝君。你行行好，帶我去冥府尋夫君吧！&rdo;鬼差心裡一咯噔，他以為公主死後會記起過往的事，卻忘記她輪迴未完成，魂魄不全，暫還是凡人這世魂魄的記憶。這下好了，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他苦著臉催促：&ldo;總之您夫君不在冥府，快快還魂吧。不然閻王怪罪下來，我得去地獄領罰的。&rdo;

步莨定看他一眼，一把將符紙扔掉，緊抓他衣袖，故作兇狠狀：&ldo;你不幫我去找夫君的魂魄，我就不還魂！讓閻王罰你去地獄裡邊待著！&rdo;想來這鬼差膽子小，嚇唬嚇唬應當有效。

鬼差的確膽子小，他就是步莨當初第一次踏足冥界，在往生橋上威脅的那個小鬼差。至今對步莨那日用長鞭拎著他晃在冥河上時的場景，歷歷在目、永生難忘！

見到熟悉的厲色，鬼差嚇得一哆嗦，當即就要交代個清楚：&ldo;我當真沒認錯人！我實話說吧，但您以後千萬別同閻王透露我說的隻字半句，不然我小命不保咯。&rdo;

&ldo;說！&rdo;

&ldo;您夫君乃天界北方神帝北霽帝君，名諱曦華。帝君如今應當在天界，該是有事暫且離開了。您莫要難過，他當真好好的，以我的官職生涯擔保！倘若帝君知曉您莫名斷了陽壽，定會去冥府找閻王怪罪一番，閻王擔當不起，這才要您趕緊還魂。&rdo;

他神色認真，語氣誠懇，步莨的腦子卻轉不過來，暈茫茫：&ldo;不對啊，我見過他變成大白鴿。&rdo;

鬼差提醒道：&ldo;不只是妖會變化，神仙都會幻形。以帝君的修為，幻形簡直信手拈來。&rdo;

神仙……神仙……步莨口中沉吟，默唸一遍又一遍。

她驀然想起當初在沈府，忽彌大師唸了咒經，曦華不但不懼怕，還發了怒。那大師是寺裡的方丈，倘若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