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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熱水澡,再換上。
出來的時候,江淮易已經睡熟了。
她幫他摘下耳釘,拿走手機,在沙發上安置好,不太忍心他睡在這個亂糟糟的屋子裡,於是順手幫他扔掉隨處可見的酒瓶、紙巾和瓜果屑。料理好他剛才吐的一片狼藉,才終於坐下。
已近午夜。
少年般的眉眼在熟睡過後愈發顯得清秀乖順。他的五官實在沒有哪裡能挑剔,嘴角在夢裡翹起的樣子能打動每一顆少女芳心。
明笙靠在電視櫃上,遠遠打量他。
信裡說,他和那個人長得很像。長到六七歲,所有人都說他和他父親小時候一模一樣。
江紹年很寵這個兒子,幾乎年年都會為他舉辦盛大的生日會。也是因為太寵,某一年兒子生了場大病,他急匆匆從國外趕回來,改簽了一趟紅眼航班而失事。
屍骨無存。
這是社會新聞裡的內容。見到真人的時候會覺得很縹緲,無法想象當事人的長相,和性情。
但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今時今日,今朝有酒,他醉得很開心。
☆、第13章
城市的燈火由內而外,漸次減少。
明笙開著車窗,戴著銀鐲子的手擱在車窗上,夜風將金屬浸得冰涼。
司機聞見似有似無的煙味,時不時回頭看她一眼。
抵達度假酒店已經凌晨兩點,謝芷默居然還沒有睡。她剛熬夜修完片子,從洗手間出來,看見明笙,跟見了鬼一樣:“你居然還回來。我以為你今晚就住市裡了。”
“我倒是想不回來,鴿了明早的拍攝。”
謝芷默嗔怨地推她一把:“你少來。誰不知道明女神是拼命三娘,就沒見你曠過工。”她坐上自己的床,貼著面膜,“不過我說,你這臉色,明早真的還能下水?”
“怎麼不能。”明笙脫下裙裝,換了套睡衣去洗漱。
謝芷默瞄到一眼裙子的logo,調侃:“你家小金主出手挺闊綽呀?”換來明笙一聲呵呵。
簡單洗漱完,明笙踏出來的腳步有點飄,頭腦卻很沉,走到床沿便坐下。
她躺在謝芷默的小腹上,望著頂燈,眼裡落滿細碎燈光,忽然翕唇:“芷默。我覺得我姑姑她,不太認我這個侄女。”
“嗯?”謝芷默按著面膜,“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一直都這麼覺得,但是逼自己不要這樣想。”身體又熱又冷,大抵發了低燒。明笙闔上雙目,聲音有些泛虛,“我就她這麼一個親人。她要是不認我,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謝芷默比她長几歲,但從來都是明笙風風火火又八面玲瓏,很多事都依賴她來解決,有時候會忽視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忘了她其實還這麼年輕。
明笙很少有這麼感性的時候。謝芷默小心地摸了摸她的頭,把一直藏著的話說出來:“其實,你也不要太執著了。有些事勉強不來。你姑姑小時候對你不好,你長大了卻拼了命地孝敬她,她心裡不知道怎樣想。也許覺得你是在挖苦她,可憐她。倒不如把心省下來,好好對自己,那才是真的。”
明笙說:“我也想。”
但人總是有一些執念的。就像孤苦無依的老頭子寧願相信小護工對他是真愛,半輩子賺來的錢都被騙走也在所不惜一樣。不是識不破,而是看不透。
鰥寡孤獨,人人都有自己的看不透。
明笙臉貼著她的肚皮,洩露出屬於小孩子的羞赧:“我有時候覺得自己挺變態的。我想要有一個血濃於水的人對我好。”
謝芷默當然聽不懂這句話。
她溫柔,可靠,但並不能預知一切。她不知道,這個夜晚之後,夏天便來了,氣溫再也沒有下過三十度。而她在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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