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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了皺眉,走過去一腳踹倒了其中一個人,剩下的幾個見他衣著不凡,猜到是得罪不起的人,於是暗中罵了幾聲便悻悻離開了。
楚越溪將那姑娘扶了起來,只見她身上的衣物已經有些破舊了,臉上也有些許狼狽,卻還是難掩姿色,一雙眸子如秋瞳剪水,楚楚動人。
此時那姑娘哭的梨花帶雨,連連道謝,說什麼都要將身上僅剩的一塊紫色玉佩送給楚越溪當做謝禮,舉手投足間隱隱可見禮儀規矩,應當曾經也是大戶人家中的小姐。
楚越溪看著那姑娘尚未走遠的背影,單薄又無助,他皺了皺眉,低著頭打量著手中質地極佳的玉佩。
「這紫色的玉佩倒也不常見,上面怎麼還刻了一個凌字?」
他無意識地抬起頭,竟然發現秦嶂怔怔地盯著自己手中的玉佩,神色與平日裡有些不太相同,就在這個時候,魏蒙和廖凡也終於將事情安排妥當,回到了他們身邊。
「廖凡,去把那姑娘接到府中安頓下來吧。」
秦嶂緩緩閉上了眼睛,可他的話卻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廖凡詫異地看了楚越溪一眼,見他似乎也有些疑惑,卻還是點了點頭,這才追上去將那女子也一起帶了回去,安置在後院當中。
從始至終,楚越溪心裡雖然不解,卻並沒有多問,只不過一想到那女子梨花帶雨的面容還有秦嶂異常的表現,他心裡就有些不舒服,連帶著話都少了許多。
回去之後,秦嶂似乎也多了些心事,一個人坐在書房裡怔怔地看著那枚玉佩出神,塵封了多年的記憶也緩緩復甦,讓他想起了自己那曲折的過往。
秦嶂的母親姓凌,是書香門第的世家小姐,因為是女兒身無法繼承家業,於是秦嶂的外祖父又從遠方親戚那邊過繼了一個兒子,名為凌蕭。
凌蕭少年時期聰慧頑劣,從不好好讀書,但是在武學兵法上有些天賦,後來棄筆從戎,投身於軍中,一路當上了驃騎將軍,曾在秦嶂幼年的時候教導過他不少東西。
可以說,若沒有凌蕭,便沒有以後的秦嶂,而秦嶂也十分尊敬這位亦師亦友的小舅舅。
凌蕭年輕的時候心高氣盛,心思全都撲在戰場上,因為秦嶂母親去世的早,他便帶著年幼的秦嶂離開了寧安城,把他扔在了兵營中成長,所以在少年時候的秦嶂幾乎與他一模一樣,再加上長得像,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秦嶂便是他兒子。
他將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秦嶂身上,悉心教導,而秦嶂也確實沒讓他失望,比他更加的優秀,在十八歲那年便一戰成名,勒馬封侯,成了楚國的白衣戰神,邊關的將士們是看著他長大的,與他更是生死與共,上下一心。
可誰也沒想到,楚國最耀眼的一顆星辰隕落的也是如此猝不及防。
在秦嶂的最後一場戰役當中,一隻毒箭射中了他的腿,他墜馬之後便再也沒能站起來。
凌蕭不能眼看著自己一輩子的希望就這樣毀於一旦,便帶著秦嶂回到了寧安城中,想請宮中的御醫來給秦嶂治病,可沒想到等到的卻是朝廷走馬換帥的詔書。
當時的凌蕭氣憤不過,怒氣沖沖地闖進皇宮強行面聖,誰也不知道當天發生了什麼,秦嶂等了一天也沒能等到凌蕭回來,三天之後,他等到了裝著凌蕭屍體的棺材。
傳信的人說,凌蕭急火攻心,暴病而亡。
當時秦嶂看著那棺材耳邊一陣轟鳴,木然地被人扶著站在院子裡,只能看見宮裡傳信的小太監嘴巴張張合合,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他怔了半晌,什麼話都沒說,最後一口鮮血噴出,直接暈了過去,等他醒來之後,太醫已經走了,宋氏按照方子將藥煎好之後送了過來,第二天秦嶂雙眼失明。
曾經的白衣戰神,邊關十萬將士的信仰,就這樣毀於一旦,蜷縮在黑暗和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