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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著門外沉聲吩咐了一句後便小心地將房門關上,然後急急忙忙地跑回了床邊,就看見剛剛還閉著眼睛生死不知的秦嶂已經艱難地坐了起來,用手捂著身上的劍傷,卻是一副十分清醒的模樣。
見此楚越溪深深地吸了口氣,臉上的焦急逐漸消失,逐漸凝沉下來。
「你故意的?」楚越溪低聲問道,臉色有些難看。
秦嶂是上過戰場的人,就算腿腳不便,也不應該驚慌到如此程度,更沒有理由突然發出聲音去提醒刺客,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是故意受的傷,又故意放走了刺客。
秦嶂臉上蒼白,指尖上有鮮血緩緩滴落,抿著唇坐在床上,一言不發,片刻之後,他閉了閉眼睛,點了下頭。
「是。」
若不如此,太子不會安心的,反正他已經演了九年的戲,也不差再多這一場。
「若我猜得不錯,今夜的刺客就是為我而來的,若是讓他空手而歸,恐怕背後之人也不會放心,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受他一劍,換那人一個心安。」
聽到秦嶂口中緩緩說出來的話,楚越溪的臉色已經是鐵青一片了,秦嶂能感覺到這人身上的氣息越來越陰沉,也知道自己這番行為已經暴露了不少東西,卻並不後悔。
畢竟有些事情他不可能一輩子都瞞著楚越溪。
「懷章果然聰明。」楚越溪低聲回道,卻在下一瞬間拉住了秦嶂的衣襟,雙目微紅,不僅帶著擔憂,還夾雜著一絲憤怒。
「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剛剛那一瞬間我有多麼絕望?!不過一個太子而已,你若想除掉他,我可以幫你,為什麼要這樣傷害自己?!還是說到現在你還不信我?」
秦嶂身體被他猛地拽到了跟前,傷口其實不深,卻一直傳來抽痛的感覺,他臉色一白,微微苦笑。
「越溪,你彆氣,我若不信你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告訴你了,只不過這裡面的水太深了,我不想讓你攪進來。」
楚越溪看著他因為疼痛倒吸了口冷氣,手中一顫,立刻後悔自己剛剛的動作,只不過他心中怒火中燒,此時只能暫時按捺下來,小心地扶著秦嶂躺好,然後取出備好的金瘡藥敷在他的傷口之上止血。
「什麼水深不深的,你不就是想和三皇子搞點事麼,如此這般作踐自己,也無外乎就是為了讓那位和太子放心,再多給三皇子一點時間,就這麼點事情,你至於往死裡禍害自己麼?!」
楚越溪的話如一聲驚雷,讓秦嶂徹底驚呆了,他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回應什麼。
此事非同小可,是抄家滅族之罪,除了他與三皇子楚明遠之外再無任何人知曉,就連他手下的那些兄弟們也只是知道大概的情況,那楚越溪又是如何得知的?這黃鼠狼有這麼大本事?
楚越溪一抬頭就看見秦嶂震驚的模樣,心裡頭又開始忍不住蹭蹭冒火,然而既打不得也罵不得,只覺得無比憋悶,狠狠地一拳捶在了床頭。
「這秦府中如今裡裡外外都是我的人,你弄只鴿子整天撲撲楞楞地飛來飛去,真當我也瞎了?當初若不是我多看了一眼那鴿子腿上的東西,早就把它摻著枸杞給你燉湯喝了!」
秦嶂嘴唇微微抿著,許久之後,還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也因此又牽動了傷口,疼的連連吸氣。
楚越溪見他蒼白著臉捂著身上的劍傷笑的喘不上氣來,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咬牙切齒地瞪著秦嶂,黑亮的眸子幾乎都要燒起來了,卻始終壓著脾氣沒發作出來。
「越溪知道我在圖謀什麼?」秦嶂笑夠了後喘了口氣,躺在床上定定地看著他。
楚越溪垂下了眸子,仔細地又在他傷口上灑了藥,低聲回道:「不就是想篡位麼。」
秦嶂琥珀色的眼眸漸漸暗沉下來,緩緩地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