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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魯鈉區暴動、豐特奈區發難、巴里奧萊區淪陷……短短半小時內,遍及塞納河北岸以及東岸各地,十多個街區裡,數萬保王黨份子同時實施大規模武裝暴亂。在大批內應的配合下,叛匪們在洗劫當地警察局以及數個軍火庫,繳獲大量武器彈藥後,進而開始圍攻各區所在的政府、議會、郵政大樓、銀行、甚至自衛軍軍營等重要部門。
與此同時,由於今早全城戒嚴令的忽然解除,使得回到駐地的國民自衛軍指揮官未能迅速得到訊息,積極鎮壓各地暴亂。在遭遇烏合之眾們的突襲時,兩個駐地軍營當即潰不成軍部,而受到保王黨暗中蠱惑的自衛軍軍官接著反水,帶領自己部下加入到叛亂的隊伍中。就在最新情報傳到陸軍部時,巴黎的暴動已經演變成一場推翻共和國地軍事政變。
“反擊、反擊、反擊!”輪到卡爾諾在房間內咆哮起來,保王黨叛匪如此猖狂,自然要對其實施嚴厲鎮壓,“該死的,共和國的騎兵旅呢?兩個小時前,我就下達了進軍巴黎的命令。克勒曼元帥的先頭部隊為何遲遲不到,也居然沒有任何回應!”
“為什麼,克勒曼想違抗軍令嗎?”
“不是,元帥閣下!正是克勒曼元帥的謹慎過度,他才不願違抗軍令,不得不等待巴黎五百人院的決意案出臺。自從兩級議會的特派員們重新進駐軍隊之後,任何不聽命於兩級會議決意,而向巴黎私自調兵的行為都屬於最嚴重的叛國罪。特派員擁有先斬後奏的專權。”
“該死!”這一詞首先是卡爾諾送給自己的。這些天來,自己真是忙昏了頭,節骨眼上卻未成談及向五百人院討要一份入城平亂令。但此時要召集五百人院的緊急會議,恐怕也來不及。包括拉法耶特執政官,以及五百人院的新議長呂西安在內的社會黨議員,因抗議元老院對安德魯元帥的不公正待遇。而集體宣佈無限期休會。
“該死的克勒曼!”卡爾諾真有些懊悔,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選取謹慎有餘,但明顯進取不足的克勒曼元帥出任拱衛巴黎的重任。儘管卡爾諾相信這個貴族出身的共和派將領不會倒向保王黨勢力;但卡爾諾也能確信,哪怕巴黎遭遇一場毀城的浩劫,未能得到義會調令的克勒曼依然不會出兵援助巴黎,只會隔岸觀火。
“該死的安德魯!”卡爾諾最後咒罵的是已被自己軟禁的巴黎衛戍司令。一個小時前,卡爾諾曾親自趕往陸軍部閣樓小屋,希望安德魯重新恢復軍職,帶領部分國民自衛軍和守衛部隊先行抵抗,遲延叛匪的攻勢,好為共和國正規軍贏得入城時間,但遭安德魯一口回絕,後者無理提出,在元老院以及督政府恢復自己名譽之前,安德魯寧可待在囚籠裡。
“元老院的決意送來沒有?”卡爾諾第三次催促身邊的傳令官。
“沒有,元帥閣下!臨時議會仍在進行中!”
也不能怪元老院在危急時刻還如此謹慎,那是安德魯提出的要求太過苛刻。他不僅想獲得陸軍部部長的職務,而且還要求元老院放棄對自己行使軍事指揮權的種種干涉。換句話說,安德魯想要掌握全法國一切武裝力量的指揮官,還無需他人在一旁制肘。
在漫天要價的同時,安德魯壓根不願意同元老院落地還錢。此時,元老院的大廳內,議會們正為安德魯的這一無理主張而爭吵不休。對於前一要求,眾人倒沒任何異議;但讓元老院放棄監督、調查、彈劾高階將領的專權,秉承古羅馬民主風範的共和國議員們可不樂意了。
“……他,這是在褻瀆自由、顛覆民主,是無恥陰謀的體現……養寇自重的安德魯無非想伺機要挾元老院議員,試圖在巴黎建立馬賽式的專制獨裁……我,勒布倫,以共國和憲法的無上名義,堅決反對元老院接受安德魯的恐嚇與威脅!”
剛從巴黎最高法院大法官的位置上卸任下來的勒布倫義員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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