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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我請客。」
這樣就不會不合適了。
見南焉不為所動,寧煦陽大有種『一切都聽南焉』的既視感,讓他心底的躁鬱攀升,不耐催促,「你們想一直佔著電梯?」
佔著電梯的人明明是你。
南焉皺眉,覷了眼他,又掃了眼他身邊欲言又止的沈織月。
知道沈織月很想阻止他和她吃飯,卻礙於宴景禹那說一不二又不太好的脾氣,敢怒不敢言。
只能任由事態的發展。
唯一的好處就是,她能跟著蹭這頓飯,宴景禹不會小氣到把她趕走。
上一次和他同桌吃飯,還是因為沈織星的生日和忌日,她拿此當藉口,宴景禹才沒拒絕她。
和上午堵車如出一轍,她沒犟過臉皮厚又沒道德感的宴景禹,還是和寧煦陽上了電梯。
在停車場,南焉很果斷的上了寧煦陽的車,沒看宴景禹一眼。
氣氛尬了兩秒,宴景禹睨著她那張漂亮淡漠的側臉,沉著臉說了餐廳地址,上了自己的車。
黑色卡宴和黑色賓士是前後腳到的。
四人進入餐廳,沈織月是等宴景禹坐下後才坐在他旁邊的。
坐得很乾脆,生怕有人和她搶似的。
點菜時,更是拿出了女主人的態度,笑問,「南小姐有什麼忌口嗎?」
「不愛吃麵食和鵝肝,愛吃沙拉和奶油蘑菇湯,以及……醋。」男人低醇的嗓音裹著幾分散漫,目光坦蕩又冰冷。
有種說不出的欠揍感。
尤其是那句『醋』,別有深意。
「我不挑食,好吃的,都吃。」南焉神色不變,並未被他這番話影響到,唇角掛著極淺的弧度。
宴景禹眯眸,嘲諷般的輕嗤了聲,「哦,是嗎?南小姐的牙口和胃口挺不錯的。」
南焉用餘光輕描淡寫地掃了眼沈織月,捕捉到她眼底的落寞,笑說,「比不上晏總。」
看似疏離的寒暄,但另外兩人已經聞到了打情罵俏的硝煙味了。
沈織月心裡是有些受傷,她沒想到他這樣的高嶺之花,居然還會記得別人的喜好。
她還是小看了南焉這個狐狸精的手段。
而寧煦陽則是有些尷尬,他知道南焉和宴景禹的關係,但現在他倆的氛圍,倒讓他看不明白了。
沈織月有些受不了他們這樣繼續聊下去,適時出聲,「景禹,這牛排好難切呀,我切不動,你幫我一下。」
溫柔清雅的聲音仿若山間清泉,能令人心曠神怡。
別說男人了,南焉聽著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宴景禹沒說話,還是將沈織月的盤子拉過來,簡單粗暴的將一塊大牛排分切成四塊。
不算大,也不算小。
但總體和沈織月想要優雅咀嚼的那種有很大差別。
沈織月看著盤子裡的牛排心梗了下,面上沒有表露出來,還柔聲說了聲『謝謝』,卻暗暗的剜了眼南焉。
「……」
南焉覺得她有毛病。
「南小姐,需要我幫你切嗎?」寧煦陽糾結了下,帶著心底的一絲絲揣測,問了出來。
「不用,謝謝,我這個挺好切的。」南焉笑著婉拒。
這頓心思各異的飯,吃得註定不會開心。
孕初期,只要不聞到刺激性的東西,南焉基本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偏偏沈織月點菜時,點了青醬意麵。
她往常是不討厭這些的,只是可能懷孕的緣故,讓她嗅覺都變得敏銳了起來,有一丁點的氣味,都會被無限放大好多倍。
也怕被宴景禹再發現端倪,在還能剋制住時,她起身,「我去趟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