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要溜了(第1/2 頁)
又是一年的春華秋實。
1967年。
“咚咚咚...咚咚咚。”這是門衛大爺敲鐘的聲音。
門衛大爺每天敲鐘的物件不一樣,取決於用哪個稱手,一般是用專門的八角錘,如果暫時找不到,就會用鐘下面的石頭,反正那鍾又不算高。
可能是鐘的年代太久,撞擊的聲音又沉又悶,鐵與鐵之間的摩擦又顯得有些刺耳。但絲毫不影響它對於學生來說是十分悅耳的。
由於學校不大,這鐘聲雖然不算大,倒也是勉強夠用了。
不過要李昭昭說,還不如敲鑼實在,又省勁又響亮,省的有老師打著沒聽著為由拖堂。但學校校長非覺得敲鑼下課有點上不得檯面,不知道找人從哪個廢棄的寺廟裡抬出來了一個鐘。
“同學們,下課。”一個還算年輕的聲音在教室響起。
這是學校新來的男老師,也不知道是“柱子哥”從哪裡騙來的。“柱子哥”是這所小學的校長的外號,是因為他的名字叫李柱,加上喜歡裝嫩,五六十歲了,頭髮越染越少還堅持染髮,所以大家才私下這麼叫他。
“還得是年輕老師耳朵好使,不像劉老頭那樣,每次都聽不見下課鐘聲。”
李昭昭前面的男生楊旺憤憤道,這人是班上的刺頭,沒少被劉老頭訓,對他怨念頗深。
劉老頭是他們的班主任,也才三四十歲,是個死板的老古董,大家是故意這麼叫他的。
隨著下課鐘的響起,李昭昭才鬆掉被自己咬了一節課的鉛筆。
這是李母才給李昭昭買的“中華牌”鉛筆,跟別人那原木色的鉛筆頭不一樣,她這筆還是新的,紅黑相間的筆身上面還用金色的套子裹了一塊淺紅色的橡皮,雖然李昭昭已經有好幾塊橡皮了。
現在,金黃色的套子上全是牙印,淺紅色的橡皮也快因為從中間斷裂而掉出來。
她這筆剛拿出來時還引起了班上人的圍觀,大家還是第一次見自帶橡皮的鉛筆,羨慕的緊。
要是知道他們如此羨慕的筆已經被李昭昭啃成這個模樣,非得心痛到窒息不可。
李昭昭已經心不在焉了一節課了,雖然她經常這樣。
“鐵蛋兒。”李昭昭秀眉輕蹙,有些垂頭喪氣的喊了喊旁邊正在認真寫數學題的同桌。
被喊作“鐵蛋兒”的李柏猛的扭過頭,“怎,怎麼了,昭昭姐。”
“你覺不覺得好無聊啊?”李昭昭微微瞪著眼,一臉嚴肅的說。
“啊?沒,沒有。”似乎是沒想到李昭昭這樣問,李柏答的磕磕巴巴的。
鎮子雖然不大,但畢竟這近十個大隊就這麼一所小學,所以以前學生還是不少的。但去年由於政策的變動,“讀書無用論”的盛行,導致招的人特別少,所以一年級現在才招了不到二十多個。其他年級也由於大批的學生退學,從原來的七八十個人減到了三四十個。
但對於還在班上的人來說,倒是個好事。
畢竟以前一個班足足有七十多個人,都擠在這小教室裡,冬天還好,夏天則是要多窒息有多窒息,每到夏天,李昭昭都要找各種理由回家。
李柏則是跟李昭昭一個班的,明明一個大隊來的,但由於一個住在大隊東邊,一個住在大隊西邊,所以平時也很少打交道。所以在班上也不怎麼說話,要不是去年他突然給了自己一大袋板栗,非要當自己小弟,還讓她幫忙報仇,她還真注意不到這個人。
別看李昭昭在大隊上每天都是成群結隊的小夥伴,在班上倒是經常一個人。
班上沒什麼女生,跟她一個大隊的也就那麼一個,但對方每次看李昭昭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李昭昭自然也不稀得跟對方玩。
而班上的男孩一個個要麼是悶